二十三枚吻_他可爱的小美人[小甜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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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枚吻

  因为已经放了好些天,此时偏深夜,场内的人不算多。

  复联四布局十多年,姜茶此前部部不落地看下来,看到钢铁侠牺牲的时候没忍住有些泪意,结尾没有彩蛋,银幕是纯黑色的沉默,传来沉稳、有力而毫不迟疑的几声——

  叮,叮,叮,叮。

  那也是故事最开始的时候,托尼·史塔克创造钢铁侠的声音。

  她会心地笑了一下,眼眶里有轻微的热意。

  一个故事就这么走到了结局。——也许不能算美满,却已经足够圆满。

  忽然放映厅内灯光大亮,姜茶从座位上站起身来,侧首看向身边时微微地怔住了。

  ——男人阖着眼,五官在灯下挺拔如剪,皮肤细腻偏白,凑近了瞧也看不出毛孔的痕迹,眼圈下是淡淡的乌青色,显然是没怎么休息好,是经常熬夜的征兆。

  是叫他好,还是不叫他好呢?

  她有些犹豫。

  忽而见他眉间轻轻地蹙起,她以为他是醒了,站在原地几秒不动却没见他有要醒的意思。这时候“咚”的一声突兀地落进了耳里,姜茶循声看过去:他的手机掉到了地上。

  拿起手机的时候锁屏自动地就亮了,屏幕上的微信消息跃入眼帘,是一个叫甄芯的人发过来的。

  甄芯:“手术十小时辛苦了,霍医生好好休息啊!”

  甄芯……真心。听起来就是女孩子的名字。不过比起这个……

  她又仔仔细细地、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那条消息。

  十小时……手术。

  在陪她来看电影之前……他做了十个小时的手术吗?

  她眸光低垂在手机的页面,直至屏幕的亮光渐渐地黯淡下去完全熄灭。

  其实她一开始是在家里洗好了澡等他回来带她出去看电影的,结果都过了电影票上的时间他还没有回家,爷爷打了那么多电话给他他又一个都不接——那个时候她确实是有点生气的。还在想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就算有事情要反悔多少也要打个电话说明一下吧。

  当然后来到了医院……听完前台说的那些就没那么生气了。后来一个人呆在一楼的大厅里等了很久,又冷又困又没事做就打了会儿盹,醒过来的时候看了看时间才发现已经是晚上九点。

  再一看,他就来了。

  到这个时候,她已经一点都不气了。--**--更新快,无防盗上

  原来放她鸽子关机还有不接电话……都是因为之前在做手术吗?

  ……还是十个小时。

  她低垂着脑袋,目光再触及他眉梢眼角,便没来由地觉得那英挺的眉目间都流动着丝丝的疲惫。

  后排就坐着他们两个人,且她个子小猫着腰,别人几乎看不到。

  心便砰砰地跃动了起来,咚,咚,咚,像有人拿着一把小锤子在胸腔不停地敲。

  这个人肯定是坏透了才会拿小锤子来咚咚咚地敲她,有点像网上社区里别人吐槽的到周末早晨就准时拿着冲击钻开始装修的邻居,专门扰人清梦拉踩人的好心情。

  ——但是对着这么个人,她却怎么也讨厌不起来。

  指腹蜻蜓点水地触到他微皱的眉心,向下慢慢地滑是挺拔的鼻梁,慢慢地再往下……

  是漂亮的,微薄的唇,弧度是微微翘起的迷人。带着凉薄的温度,却又似带着灼热的温度,她一触就像被烫到了般缩回了手。

  想起他吃冰淇淋时舔过的奶霜。

  ……有那么甜吗?甜到没吃掉……还要舔掉。

  有些好奇,有些羞涩,有些不明所以,她凝着触过他的那只手指陷入了沉思。

  说起来,这人虽然嘴上嫌弃,其实吃冰淇淋挺欢实的,三两口就吃完了。

  男人的声音忽然地在耳边炸开,“看完了?”

  散漫慵懒的长调,漫不经心的语气。

  却如一道惊雷把她的意识劈得四分五裂。

  抬眼对上霍云琛微挑的眼,神色是故作的镇定,“……嗯。”

  心脏却不受控制地,在胸腔剧烈地跳了起来。

  咚,咚,咚。

  劫后余生的庆幸——幸好刚刚做的那些没被他发现。

  他眉微扬,“那回家?”

  “……嗯。”

  那如画的眉目浸在微暗的光线里,连羞涩也如夜间的睡莲般盛开得悄无声息。

  夏转秋时,一场雨一场凉,两个人都没有带伞,路面坑洼的地方积满了块块的小水塘。

  霍云琛在前方大步迈开地走,时而回头看一眼:就见她藕白的手臂微弯着,手挽起长长的裙裾到腿弯间,露出纤细而笔直的小腿,像是刚刚跟女巫交换了头发鱼尾化生成腿的人鱼公主。

  浅草绿的裙,濡湿的雨,她提着裙摆拴着细带的凉鞋在他身后小步地跑开。一步轻一步重,深一脚浅一脚。

  他打量了一眼旋即收回了视线。青青的颜色,真是跟春天丛生的芳草一样。

  医院里女人教孩子读的诗鬼使神差地就在耳畔回响了起来。

  记得绿罗裙……

  处处怜芳草。

  回到家时天色已晚,姜茶先去洗了澡,张嫂留了夜宵,端到桌上时无意瞥见男人脖颈的红疹,奇了一句,“少爷您喝牛奶了吗?”

  霍云琛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于是张嫂又有些唠叨,“真该注意的……对牛奶过敏,怎么还去喝呢?”

  男人修长的手扶起筷子,只觉面上被温凉指腹触过的地方似有余温。

  微微地,发起热来。

  从浴室里走出来,姜茶的头发犹然湿漉漉地披在脑后。

  晶莹的水珠顺着深黑的发梢一颗一颗地往下滚落,睡裙胸前的衣襟很快被打湿成深色的斑点。

  不急着吹头发。

  她拉开了书桌前的椅子坐下,然后从抽屉里取出素描本,摊开,把两张电影票黏了上去。

  今天是……2017年9月15日。

  待会儿画一个……复联四。嗯。

  ……还可以画个男模。

  一个,疲惫得看电影都能睡着的男模。

  对着素描本看了好一会儿,她随手取了一颗樱桃放在唇际,正要一口咬下去,敲门声突然地响起。咚咚的两声干脆有力,继而是男人低沉而清晰的声音,“姜茶,”

  “我能进来吗。”

  姜茶点头,点完了才出声,“嗯。”

  那颗樱桃要咬不咬的被她含在嘴里有些尴尬,霍云琛迈步进去的时候一眼瞥见小姑娘还披着满头湿发,眉就无意识地皱了起来,“怎么不吹头发?”

  那道高大挺拔的身影一逼近,姜茶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挡在了素描本跟前,干瞪着眼睛对着他,脑袋里一片空白嘴里也说不出完整的话:“……热。”

  九月中的天气,白天还可以说是纸老虎,晚间却早就凉下来了,何况刚刚又下过一场雨,体感更是凉爽,哪门子的热?

  霍云琛的眼风淡淡地扫过去:水珠颗颗地从她发尾坠落,上下一色的纯白睡裙,袖子是到臂弯的长度,荷叶的滚边透着股不谙世事的天真,视线上挪是白皙而精致的锁骨。

  只一眼匆匆掠过,再往上,就对上了含着樱桃的唇珠。

  饱满,丰盈,像刚开的花骨朵,半遮半掩地绽出羞答答的新蕊。

  最后才是黑白分明的眸,对着他,似还蒸腾着刚刚洗浴时沾上的雾气朦胧。

  她一派迷茫,有些不知所以然,“?”

  男人清了嗓,低哑地问:“给你的卡呢?怎么不用?”

  要付账的时候用的还是手机,他看见了就上了心。

  姜茶闻言更是心慌,彼此间距不过咫尺,短距之下威压更甚,她不自觉地就往后退了一步直至腰间完全地抵上书桌的边缘。

  本子……不能被他看见了。

  视线飘过去,那颗樱桃仍然被她惶惑地咬在唇间,霍云琛却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收回视线淡声地道:“下楼。”

  姜茶:“……嗯?”

  “去吹头发,”他说着又多看她一眼:“不吹干老了头痛。”

  语罢男人就迈开两条长腿往门外走,她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一颗樱桃被她咬在齿间上不去下不来,一口咬下去清甜的味道在味蕾绽开,一边就在想他最后抛下的那句话。

  ……不吹干老了头痛。

  她抬眸想了想,入脑就是她老的时候满脸皱纹满头白发嘤嘤嘤地对着仍旧英挺逼人的男人抱怨头痛,然后他就板着脸很严肃很正经地训斥她怪她年轻的时候不吹头发。

  姜茶:“……”

  她两只手拍了拍脸颊,努力地把不好的想象从脑中驱逐出去。

  然后跟着下了楼,楼道的小夜灯漫不经心地散着暖暖的黄光,走了一路便是一路的安心熟悉。楼梯的尽头男人长身玉立,在地面垂下修长清俊的影。

  客厅的电视还大亮着,霍爷爷在长沙发上半眯着眼,也不知道是还在看电视抑或是已经睡着了,张嫂走过来跟他说了句什么,他便摆了摆手,状若无意地抬眸朝上方看来。

  慢慢悠悠不经心。

  视线相触,他迈开腿往洗手间的方向走。

  浑似是在等她一般。

  没有犹豫,姜茶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走了过去。

  洗手间分成隔开的两间,半边是浴室半边是盥洗的地方,他从洗手台的壁柜里取出吹风,插头插好,招招手示意她到身边来。她跟着走几步到他身边,抬手接好了吹风机。

  霍云琛把插头插好,人站那儿就不动了,两个字如雾霭落下薄薄淡淡。

  “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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