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嫁给姐夫的小姨子_快穿之叫妈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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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嫁给姐夫的小姨子

  王青青言辞凿凿杨逊回来定会替她出气,芳菲苑里的丫头仆妇们却对此一点儿信心也无。

  侯爷素来不喜夫人,往日里两口子没有闹腾起来的时候,夫人若是同得宠的几位姨娘有所争执,侯爷都是偏心姨娘们,更何况是现在?

  夫人惹怒了侯爷,气得侯爷把夫人的管家权夺了后犹嫌不解气,又把夫人给禁了足,这种情况下夫人信誓旦旦侯爷回来后定会为她做主发落李姨娘,这叫诸丫头仆妇如何肯信?

  王青青却不管底下人信不信,每天掰着手指头计算杨逊回府的日子,哪知道还没等回来杨逊,却等来了杨邺脾胃失和,餐后呕吐的消息。

  要是搁在以往,杨邺有任何不适,柳夫人早就急三火四地给他请上三四**夫了。

  大夫请回来,轮番诊脉开药方,开好药方后,把几位大夫的脉案和药方进行反复比对,选出最优的一份派心腹仆从去抓药,药抓回来她再一一检视,亲自盯着人把药煎好,再亲手端给杨邺,乖哄着劝他服下。

  因为生怕有人趁机动手脚,柳青青往往不错眼珠地守在杨邺身边嘘寒问暖悉心照料,直到他痊愈为止。

  而现下,经过王青青的多番努力,终于成功地惹恼了杨逊,此刻她被禁足芳菲苑,自然是没权力替杨邺请大夫了。

  不过作为姨母兼继母,王青青肯定是非常关心这个外甥儿兼继子的身体状况的,她收到这个消息后是又急又怒,站起来就要往外闯,奈何芳菲苑院大门紧闭,门口还有杨逊安排的几个婆子值守。

  任王青青百般训斥,婆子们却是万万不敢开院门的。

  侯爷亲自下令,不许夫人踏出芳菲苑一步,这要是顶不住夫人的压力把她放了出去,那就是公然违抗侯爷的命令。博望侯以军功领爵,家里打罚下人都是用军棍,上一个被侯爷亲自下令惩戒的下人被打折了两条腿,现在都只能拖着两只残腿在地上爬,有他做例子,还有哪个胆子肥大的敢惹恼侯爷?

  婆子们死都不肯开门,呵斥声、讨饶声、劝慰声响成了一片,芳菲苑热闹得一塌糊涂。

  闹腾了小半天王青青都没能出得了芳菲苑的大门,迫于无奈她只好偃旗息鼓,开始派心腹仆从轮番儿地往前院去探望杨邺以表关切。

  哪怕派人去探望了,她还不放心,不停地召唤周妈妈和流云来芳菲苑向她汇报情况。

  一天之内她召了流云三次,找了周妈妈五次,杨邺住在前院,而王青青的居所芳菲苑则位于侯府的后宅,这个前后五进的大宅子把流云和周妈妈俩人折腾得苦不堪言,疲于奔命。

  上了年纪的周妈妈尤其受不了这来回奔波之苦,王青青好心,赏了她一把小杌凳容许她坐着回话。

  周妈妈坐在小杌子上一边儿喘气儿一边儿跟王青青禀报:“邺大爷将将才用过药,用药的时候进了两粒儿杏脯,许是用了药后开了些胃口,老奴临过来的时候,他又用了这么大一块儿红豆糕。”

  周妈妈把食指跟拇指并拢,跟王青青比划了一下红豆糕的大小。

  王青青一听这话拿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脸的如释重负:“老天保佑!虽说少了些,好歹他总算肯吃了,胃口一开,这场灾厄就算过去了。”

  “夫人说得对。”终于把气儿喘匀了的周妈妈连连点头赞同王青青的话,等杨邺好了,她就不用为了回话而在这大冷天里顶风冒雪来回奔波了,她的灾厄也过去了。

  得了周妈妈的肯定,王青青脸色一肃:“周妈妈,邺哥儿要用药,此时最是容易被人钻空子,我被侯爷禁足,邺哥儿身边儿就只有你同流云两个得用的,你可千万把他看仔细,护周全,万万不能被人钻了空子,可省得?”

  “夫人您放心。”周妈妈也端肃了神色猛点头:“老奴一定会仔细看顾好大爷。”

  “这偌大一座侯府里,真心盼着邺哥儿好的人可不多,要是一个疏忽出点儿什么事儿,你让我父亲母亲怎么活?又让我怎么活?”王青青万般不放心地对着周妈妈殷殷叮嘱:“不管是吃食汤药,还是用具摆设,切不可掉以轻心,都要仔仔细细检视过再给他用。”

  王青青这话周妈妈是极赞成的,侯爷的这几位妾室,没一个是省油的灯。先夫人刚过世的时候,邺大爷几次遇险,要不是杨夫人见机极快地把这位继夫人塞进了侯府,怕不是邺大爷坟头的草都老高了。

  现在夫人被夺了管家权,姨娘们掌家后都把自己分管的那一摊子事儿把控得牢牢的,重要的位置还都换上了自己的心腹仆从,此时如果有人想打邺大爷的主意,自然比夫人掌家时要容易上许多,自己是得打起十二万分的小心,把邺大爷周身盯紧了才是。

  杨邺的身体刚见起色,杨逊也休沐回来了,王青青听闻了这个消息端坐在榻上唤来了仆妇:“你去禀报侯爷,本夫人已然身怀有孕三个月了,这几日觉着不大爽利,请侯爷前来探望。”

  “啊?啥?夫人您说什么?”她这话一出口,仆妇惊得眼珠子都差点儿要掉到地上去了,要不是顾忌不能在主子面前失仪,她都想伸手掏掏耳朵了。

  夫人她怎么回事?就算心忧邺大爷,也不能撒这种弥天大谎啊,这种事儿是能随便说得吗?侯爷要是叫了大夫来诊脉,怀没怀一诊便知,到时候夫人又该怎么收场?侯爷定然会怒上加怒,夫人这足要禁到什么时候?

  仆妇那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把王青青给气着了,她猛一拍案几训斥道:“怎地年纪轻轻就开始耳聋眼花了?既如此我放你回家颐养天年去,不用你在我这儿伺候了!”

  “夫人恕罪!”愁眉苦脸的仆妇赶紧求饶:“夫人您是要奴婢去禀报侯爷,您有孕在身三个月了,身子还不大爽利,要请侯爷前来探望您是吗?”

  “没错。”王青青踌躇满志地冲她摆了摆手:“快去吧!”

  仆妇带着一脸怀疑人生的表情去了,刚回到府里的杨逊得了仆妇的禀报后是怒极而笑,这柳氏,为了管家权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先是要回尚书府搬救兵,自己不允,禁了她的足,结果转眼间她就怀孕三个月了?一出接一出的,没完没了是吧?

  “已有三个月的身孕?她这孩子来得也未免太巧了些。”杨逊一声冷笑:“有身孕找爷又有何用?爷又不是大夫,莫非爷去了还能替她保胎是怎地?你去回了柳氏,既已身怀有孕,更该深居简出,叫她趁养胎的功夫好好静思己过,待孩子生出来了,爷再去探望也不迟!”

  口多言乃七出之罪,身为一名妇人,当以贞静贤淑为美,对待妾室要宽厚大度,教养子女要慈爱仁和,伺候夫君要千依百顺。柳氏狂悖,这些她一样儿也没有做到。

  挥手遣退了仆妇后杨逊冷冷一笑,他打定了主意这次定要好好治一治自己这位继夫人,非把她给关到彻底认识到错误为止。

  不过柳青青如此不顾脸面的闹腾,难道是邺哥儿有了什么不妥?

  杨逊抬手让人唤来了大管家杨季,从杨季口中得知杨邺最近脾胃不和身子欠妥的消息后,杨逊摩挲着自己的胡茬喃喃低语:“难怪柳氏如同疯魔一般行事如此没了章法,想是急眼了?”

  “好端端的邺哥儿怎就脾胃失和了?莫不是有人动了手脚?”杨逊拧紧了眉头。

  顺利继承了爵位的杨逊也是有好几个庶弟的人,哪怕父亲一直爱重他这个嫡长子,几个庶弟和他们的姨娘当初也没少同杨逊母子争斗,都是从那条路上走过来的,杨逊自然明白自己的几个爱妾看杨邺不会顺眼到哪里去。

  虽说他不喜柳芳菲柳青青姐妹,但是杨邺毕竟是自己的血脉,况且他极得柳尚书夫妇的爱重,于情于利,杨逊都不希望杨邺出事。现在柳青青一被禁足,杨邺就脾胃失和,时机未免也太巧了些,莫非是后院哪个女人下的手?

  “邺大爷这事应该只是巧合。”杨季对着自家主子细细回禀:“前日蒋先生心情不错,就留了两位爷陪他用膳,邺大爷在蒋先生那儿用了一份东坡肘子回去就午歇了,睡了半个时辰醒来后就不大爽利,院子里伺候的人当时唤了府医诊了脉,府医留了大山楂丸,邺大爷却没用,不过一个时辰后就吐了。”

  确定了没人做手脚,杨逊放下心又仔细地嘱咐了几句:“夫人被禁足内院,邺哥儿那儿你就要多留些心,要是万一被哪个不开眼的钻了空子去,我对尚书府那边儿也不好交代。”

  “侯爷放心,老奴省得。”杨季恭敬地领命去了。

  柳夫人使出了女人的终极大招都未能得侯爷丝毫怜惜,这消息不过小半天的功夫就传遍了整座侯府。

  赵姨娘听说了这消息后拧着眉头稍一思虑,特意令人带上一套宣窑描金细白瓷摆件来到了王青青的芳菲苑。

  “李姨娘可是稀客,今儿怎地有功夫贵脚踏贱地?”王青青懒洋洋靠在榻上漫不经心地询问:“这是来看本夫人的笑话儿来了?”

  “妾惶恐。”李姨娘带着满脸的谦卑恭顺对着王青青认认真真地屈膝行礼:“都是婢妾的错,夫人闭门静养,婢妾怕扰了夫人的清净,好几日未曾上门请安,全是婢妾不对,夫人是妾的主母,又素来慈和大度,妾又怎会看夫人笑话呢?”

  “你倒是能言善道。”王青青嗤笑一声,伸手把摆放在案几上的粗瓷供盘掂到了手中对着李姨娘比了比:“惶恐?要不是有这些子粗物摆在这儿提醒本夫人,我倒是兴许就信了你的话。”

  “妾有罪。”李姨娘又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妾初掌家事,满心惶恐下行事难免谨小慎微了些,惹得夫人动怒全都是婢妾的不对,夫人慈和大度,还望能宽宥婢妾一二。”

  “想要我宽宥也不是什么难事!”王青青冷冷一笑,把手里的粗瓷供盘直直照着李姨娘甩了出去。

  正蹲身行福礼的李姨娘被迎面而来的大盘子吓了一跳,她猛起身往旁边跳了一步,大供盘“啪”地一声砸到她身边摔了个粉碎。

  “跪在那儿吧,跪到我气消了,自然会有这个肚量宽宥你了。”王青青撇了撇嘴角。

  李姨娘看着满地的碎瓷片不由得在心里暗暗叫苦,柳青青这毒妇着实太过可恶!自己要是跪到这满地碎瓷上去,安能保住一双膝盖?

  “不跪?想道歉就带着诚意来!跪本夫人一下你都不肯,这就是你道歉的诚意?居然还想本夫人宽宥你?本夫人凭什么要宽宥你?凭你能说会道长得美吗?”

  王青青对着李姨娘嘲讽地笑了笑:“本夫人生平第二恨的就是你这种人,又不是三岁小儿,说话做事全凭自己的好恶来,得罪了人后嘴一张就要别人原谅你,不原谅你就是心胸狭窄小肚鸡肠,本夫人只是你的主母,又不是你的亲娘,我凭什么处处迁就你?”

  李姨娘得了王青青这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跪也不是,走也不是,一时间左右为难,顿时深恨自己刚才为什么想不开,非要来看看柳青青是不是真的怀孕了。

  难怪那几个都没有动静,想来她们也知道这毒妇不好对付,偏自己想不开往上撞,正好做了这毒妇的撒气桶,现在她大发雷霆,自己是走还是留?

  走吧,就彻底得罪了她,以后自己休想在这毒妇面前讨得了一点儿好,怕不是一抓到机会她就要把自己往死里捏,可不走,难道就要跪到这碎瓷上去吗?

  低着头的李姨娘看了看满地尖利的碎瓷片,心中有了决断,她草草行了个礼:“夫人心情不佳,婢妾就不在这儿碍夫人的眼了,妾先告退,日后夫人心情好了婢妾再来同夫人赔罪。”

  行完礼后李姨娘不待王青青有所反应,干脆利索地转身就走。

  李姨娘走了,在屋子里伺候的仆妇一边儿打扫地上的碎瓷,一边儿纳闷地询问王青青:“夫人,您说李姨娘这是想做什么?突然主动跑来认罪,夫人您还没认真呢,她自己却又打了退堂鼓,竟然就这么走了?”

  “她还能做什么?”王青青漫不经心端起茶杯呷了一口:“不过是想来看看我是不是真的身怀有孕罢了!”

  提起这个问题,仆妇按捺不住好奇地询问:“夫人,您是真的有孕了吗?”

  “你说呢!”王青青对着她两眼一瞪。

  “呵呵,呵呵,奴婢说不好。”仆妇提起被她归拢好的碎瓷片一溜烟儿地出去了,出了屋子门她就连抽了自己几下嘴巴子,一边儿抽还一边儿轻轻骂:“叫你多嘴!叫你多嘴!”

  自己这些人都是邺大爷迁到前院后才被夫人从闲置的院子里调来的,主仆双方本就不甚熟悉,事关这种大事儿,夫人又怎会跟自己交底?

  在这大宅门里伺候,人笨一点儿,干活儿慢一点儿其实都无甚关系,最忌讳的就是自以为灵巧还多嘴多舌地打探主子的**,这种行为不得主子欢心是小事儿,说不得哪天甚至会为此而丢了小命,平时不注意,到时候怕是哭都来不及。

  “这李姨娘可真有意思。”仆妇出了门,平安伸手在王青青的茶盏上摸一摸试试温度:“现如今是冬日,衣衫本就厚实,就算在这碎瓷上跪一下又怎地,莫非还能跪破她一层皮不成?夫人又不是那苛刻的人,她只要摆出诚心认错的姿态来,难道您还能让她长跪不起是怎地?看把她给吓得,居然就这样走了!”

  “走了也没什么不好。”王青青接过平安新换来的热茶:“她要是不走,我还得忍着恶心,同她演那妻妾和睦的戏码,这一次她不给我面子,以后再见了她,也省得我再装样。”

  “您觉着恶心了?”平安一脸紧张:“可是要吐?”

  “没,我好着呢,并不想吐。”王青青一脸黑线。

  主仆两个以前都没近距离地接触过孕妇,为怕走漏消息,也不敢找那些经验丰富的婆子妈妈们打探,平安对如何伺候孕妇是一无所知,王青青但凡表现的同以前稍有不同,就会让她惶惶不安。

  “不想吐就好,我听大厨房里的张婆子说,她当初有身子的时候馋得很,总想吃肉,夫人您想不想吃肉?”平安神情殷切:“您要是想吃肉,奴婢让去大厨房人让他们炖上几根羊肋条。”

  “我并不想吃肉,你快别折腾了。”王青青好笑,自己想吃新鲜果子,可这寒冬腊月的,实在难以淘换来这种好物,平安力有未逮,总想着自己能换换口味,换一种她能弄来的东西。

  王青青不想吃肉,平安垂头丧气,还没等她沮丧多久,门外又有仆妇来报,魏姨娘派人送东西来了。

  “今儿这是怎么了?这一个接一个的,都想起来孝敬我了?”王青青无可无不可地问道:“送的什么东西?”

  “是几盆茶花,打了花苞的,想是过几天就能开了。”仆妇极认真地回禀。

  “哦?这大冬天的,倒有打了花苞的茶花?”王青青纳闷不已:“咱们府里又没有暖房,她哪里来的?”

  “侯爷令魏姨娘分管园林花木。”仆妇说着话小心地觑了一眼王青青的神色:“魏姨娘令人从京郊的花农那里采买了一大批盆栽回来,有茶花,水仙,兰花,金桔,樱草等十好几样,魏姨娘送了几盆品相最好的茶花来给夫人赏玩。”

  “她倒是会做人。”王青青懒懒一笑:“罢了,给她一份赏钱,把东西留下人打发走吧。”

  平安应声而动,回转屋里拿了钱递给仆妇随□□代到:“仔细问问来人,魏姨娘的花木是在京郊哪家花农那里买的,各样儿价值几何。”

  仆妇点点头去了,不一会儿就抱进来几盆子鲜妍妍的山茶花来,虬结的枝干上顶着脆生生的绿叶,绿叶间掩映着数十朵粉嫩嫩的花苞,在这寒意浸骨的冬日里,猛然间看到这么活泼泼的东西,让人心里眼里都忍不住为之一喜。

  “这魏氏,倒是比李氏精乖。”王青青拨弄着茶花的绿叶,再轻轻抚了抚花苞,满脸的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魏姨娘虽然买得多,可毕竟是公中的东西,未免有人嚼舌根子,倒是不好再让她多送。”平安自告奋勇:“夫人若是喜欢,明儿奴婢再带人去京郊的花农那里采买些回来。”

  看着平安跃跃欲试的脸,王青青轻笑着点了点头:“行,你再去多买些回来,把我这屋子好好装扮装扮。”

  主仆几个正说得热闹,赵姨娘派人来了,赵姨娘的奶嬷嬷带人送来了几匹松江三棱细棉布。

  老嬷嬷笑得殷勤话也说得漂亮:“我们家姨娘听说夫人有喜了,高兴地念了十几声佛,夫人进门三年了一直没有音讯,我家姨娘每每想起来都替夫人急得慌,天佑善人,夫人如今怀上了,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儿啊,老奴代我家姨娘,恭喜夫人,贺喜夫人。”

  “赵姨娘有心了。”伸手不打笑脸人,老嬷嬷这么殷勤,平安也把原先赵姨娘为着请师傅的事儿同自家主子争执这一茬揭了过去,微笑着表示接受了来自赵姨娘的祝福。

  “这些细棉布是宫里赐下来的,平安姑娘应当知道,这产自松江的三棱细棉布可是上上等的好物儿,用来做贴身的小衣穿,最是合适不过,宫内总共赏了六匹下来,姨娘都没入库,分了两匹给侯爷,一片给邺大爷,剩下的三匹,喏,都让老奴给夫人送来了。”老嬷嬷从随行人员手里接过棉布展示给平安看:“这颜色也素淡,夫人也用得,给未来的小主子也用得。”

  “赵姨娘有心了。”平安从袖带里拿了荷包出来抓了一大把铜钱递给老嬷嬷:“这大冷的天还劳你老人家跑这一趟,怪辛苦的,这几个钱嬷嬷拿去打上一角酒暖暖身子。”

  “哎呦,这可多谢平安姑娘了。”老嬷嬷把钱接过来塞到了怀里冲平安屈了屈膝:“老奴想当面对夫人道声喜,不知平安姑娘能否通传一声?”

  “唉,你要是早来半个时辰,我倒也能替你传一下,只是夫人有了身孕身子本就不爽利,偏李姨娘又跑来惹夫人生了一场气,李姨娘走后夫人就觉着胸口闷得慌,刚宽了衣裳躺下了。”平安示意仆妇把布匹接过来,毫不客气地拒绝了老嬷嬷的请求。

  “这倒是老奴来得不巧了。”老嬷嬷脸上挂着笑:“老奴没福,不能得见夫人,就在这廊下代我家姨娘给夫人磕个头吧。”

  老嬷嬷话说完干脆利索地跪到了廊下,恭恭敬敬磕了头,磕完头爬起来毕恭毕敬地告退了,等回到赵姨娘的院子里,主仆两个就关起门来说起了悄悄话。

  老嬷嬷喝了几口热茶驱散了身上的寒意后冲自家主子摆了摆手:“压根就没让进屋。”

  “没让进屋?”赵姨娘眉头微蹙:“莫非她这身孕是假的?她真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哄骗侯爷?”

  “这个可是说不好。”老嬷嬷眉头紧锁:“老奴只要能见到人,怀没怀,几个月了,老奴都能看出个**不离十,现在她连面都不露,实在是无从判断。”

  “她那院子里的人呢?能有咱们搭得上话儿的吗?”赵姨娘轻叹一声,退而求其次:“哪怕是露个口风也好啊。”

  “难。”老嬷嬷嘴抿得紧紧的:“她那院子里,原先能跟咱们搭上话的两个,都被调到了前院邺大爷那里,剩下的这些都是柳夫人从那些空院子里搜罗来的,柳氏对她们也不怎么放心,平日里都很少让她们进屋,她们是什么都不知道。”

  “这就难办了。”赵姨娘站起来又开始了来回踱步:“柳氏她到底怀没怀呢?”

  “老奴倒是觉得姨娘不必过于纠结此事。”老嬷嬷放下茶盏安慰自家主子:“不管柳氏怀没怀,她都得不了好儿。”

  “这话怎么说?”赵姨娘停下了脚步。

  “她要是没怀,那就是欺骗侯爷,照侯爷那个性子,柳氏胆敢撒这种弥天大谎,侯爷必定要她好看。”老嬷嬷嘿嘿一笑:“她要是怀了,那杨夫人可就容不下她了。也就柳氏傻乎乎看不穿,一天天母亲母亲叫得欢,她倒是一门心思拿杨夫人当母亲,我看杨夫人却难能把她当女儿看。”

  “柳氏要是生了个女娃儿也就罢了,要是生了男丁,等着吧,那孩子必定活不过百日去。”老嬷嬷长叹一声:“当娘的哪有不爱亲子爱继子的?世上或者是有这样的傻娘,但是杨夫人肯定不会冒这个险,为了杨邺,她也必定会除了柳氏的孩儿。”

  “那咱们,就先看着?”赵姨娘同老嬷嬷问计。

  “先看着,等孩子生出来了再说。”老嬷嬷脸色阴沉:“一切都还早呢,咱们不着急。”

  芳菲苑里,赵姨娘的奶嬷嬷刚走,周妈妈就来了,先是汇报了杨邺的病情进展,接着又闲话了几句家常,待她一走,王青青就从平安道:“且等着吧,明天我这禁足就到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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