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盼我_反派王爷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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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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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的梳白,怯怯地用沾了灰的手指一点点捻掉赵印眼皮上的血,男人静静地看着他,看着那双黑漆漆的眸子映着的是自己专注的样子。

  梳白捻了几下,有些不自然地垂下头,手还没来得及收回,就被赵印握在掌心里。

  “为什么?”赵印问。

  垂眸的梳白咬了咬嘴唇,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只是觉得那些血在赵印脸上不好。

  赵印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不、不知道……”梳白无处可躲,只是嗫嚅地说出这三个字。随后,赵印沉默了一会儿,将梳白沾满脏血的手指用自己的衣摆擦拭。

  梳白微微扬起头,小心翼翼地打量赵印。对方擦的动作很轻柔也很仔细,梳白伸出另一只手,用掌心一下子抹掉赵印脸上的大片血迹。

  男人抬起眼皮,眼眸幽幽地盯着梳白。他的睫毛还站着黑乎乎的血,好似淋湿了般黏连在一起,赵印的眼睛就像藏在深林里的蟒蛇,有着蠢蠢欲动的狠性。

  二人的头靠得很近,近得梳白几乎能听见赵印狂乱的心跳声。不知为何,梳白也有些紧张起来。

  赵印的目光落在梳白干燥的嘴唇上,往日里总是惨淡的颜色,如今许是因为七爷的发疯,好不容易有点发红了。

  就像一朵刚刚盛开的花,在无限吸引着赵印俯身采頡。他咽了咽口水,强制自己移开视线。

  “……”

  两个人沉默起来,气氛变得很是尴尬。梳白见他没有继续擦拭自己的手了,便尝试着抽/出。结果赵印反应极大,一下子捏紧他的手指。

  梳白身躯抖了几下,愣愣地看他。对方似是有意避开他的眼神,躲躲闪闪的,让梳白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你该带他走了。”梳白憋了半天,终于憋出这句话。赵印没看地上昏迷的七爷,他有些心事重重地看着其他方向。

  “如果你活下来了,有什么打算?”

  梳白听着这句发问,一时间也没想到。他扣着脚边的泥,有些犹豫地看了几眼地上的七爷。

  如果活下来了,梳白压根没想着活。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命到此为止了。与十爷纠缠这么些年,真的很累。

  累到……他几乎想直接长眠,躲开这些让自己难过的事。

  他梳白说来说去,不过是个奴才。比起裴玉有九爷的照拂,自己是从头至尾的卑贱奴才。

  不过,梳白从没怨过谁,这是他的命,他认了。即是奴才,一条贱命又当如何?

  只有眼前的人,这个叫赵印的侍卫才会反复问他,活与不活。他最希望来问的那个人,一直都不在。

  梳白思虑了一下,也不再说死不死的了。反而认真地想了好一会儿,笑着回答赵印的问题。

  “如果还活着,我大概会离开皇城远远的,找个偏僻地儿过日子吧。”

  赵印沉着眸子看着他,喉结有些紧张地上下滑动,“和谁?”

  和谁?梳白显然没有想过和谁,十爷是不可能的了,他不会放弃自己的王府,自然梳白也不强求。

  “没想过和谁,走一步看一步吧,可能孤独终老?或者遇上个有缘的人,结伴为生。”

  结伴为生,赵印听见这四个字,心里莫名期盼起来。他下巴微微颤动着,眼神掩饰不住地慌乱。

  像是脑子里被一场海啸吞噬了般,混乱又复杂的思绪涌而来。赵印极力稳住自己的声线,最后用有些发抖的声音说话。

  “我怎么样……”他有些没有底气地发问,一向高冷自持,骄傲不已的赵印,此刻说话的音量却声若细蚊,甚至还紧张得有些变音。

  梳白以为自己听错了,眨着大眼睛去看躲避自己视线的赵印,“你…你说……”

  他结巴几秒,忽然眼神变得诡异。因为梳白看见了赵印喝了酒似的脖子与耳朵,从侧后身看去,简直是煮熟的虾。

  咕咚咕咚的心跳声在寂静的厢房里格外明显,赵印自己也听到了,于是伸手摁住自己的胸腔,耳尖愈发地火烧。

  “噗嗤。”

  忽然,一道笑声响起。赵印有些讶异地回头看向声源处,梳白用手遮住嘴边,眼睛弯弯如明月,墨水般的眸子像被揉碎了星河。

  他第一次看见笑得有些失态的梳白,那身单薄的碎衣服因为他的笑,宛如花枝乱颤。

  梳白笑起来很可爱,漂亮的小虎牙增添了不少娇憨的感觉。赵印有些发愣地看着他,在他心里,此刻的梳白像是活了的画中人。

  原来他笑起来这样好看。

  被赵印专注的视线看得有些久了,梳白的笑终于慢慢停下来,他只当是眼前男人的一个说笑。

  因为梳白自始至终,没想着活。

  他眼角带着不知是喜是悲的泪花,颇有些感激地看着赵印,还好,自己死前被人在乎了那么几秒钟。

  “如果是赵侍卫在,我想没有人敢欺负我。”

  得到心动的答案,赵印久久不能平静。他被梳白催着带七爷离开,地上的尸体也叫人来处理了。

  梳白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话对于赵印而言,有多么弥足珍贵。

  今天的夜晚里,赵印怀揣着几乎塞满胸膛的喜意入睡。只有梳白,他卧在床沿,看着窗纱投进来的月光,在昏暗恶臭的厢房里,这样光是纯洁无暇的。

  就像赵印,梳白伸手去摸那月光,他知道摸不到,却还是急急地去抓那无实物的美丽光线。

  悲意在梳白的心里一点点流淌,他收回干枯的手指,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

  谢谢你,赵印。他这样想着,慢慢合上双眼。

  次日一早,七王府的仆人们就看见赵印跪在积雪里。

  “快看是赵侍卫!”

  几个侍女提着食盒穿过长廊,看见赵印跪在主殿门口。上半身赤裸,也不知跪了多久,那块块漂亮的肌肉都有些发僵,精壮的腰间盘着各式各样的伤疤,形迹诡谲。

  胆大的几个侍女多瞧了几眼,都对着赵侍卫的身材垂涎欲滴。赵印的几个手下倚靠在长廊处,眼神复杂地看着路过的侍女。

  “赵哥疯了?居然敢对七爷动手?”

  “赵哥轮不到咱们议论,闭嘴。”

  几个讨论的声音戛然而止,他们目不转睛地看着赵印,按道理赵印身手不凡,怎的身上也有如此多陈年旧伤。

  那些疤痕都很长很深的样子,斑驳地布局在身上,叫见者触目惊心。

  大约跪到了下午,七爷消了气才许赵印起身。几个手下得令带着雪披过来,手忙脚乱地扶他起身。

  赵印冷着脸起身,眼神带着让众人发怵的恨意和冷漠。几个手下只当他是受罚憋气,谁也不敢多说什么。

  平静的三天很快过去,登基礼正式到来,皇城陷入了一种微妙的气氛当中。

  皇宫的宫女太监们忙疯了,布置三天的会场不断确认仔细,天未亮时太子就得起身穿好龙袍,太子妃亦是如此。

  二人相见相厌,之间的沉重氛围让太监宫女们都屏息凝神,不敢胡乱说话。

  大臣与其余众王爷也都进宫,除了九爷。太子听着太监的汇报,眉头紧拧。

  饶是登基礼,也敢摆谱子么?太子恨恨地想着,伸手夺过太监手上的登记簿。

  看了几秒,确认九爷还未入宫,气得立刻把簿子丢在地上。太监们纷纷跪在地上,连连说着息怒。

  太子妃冷笑一声,也就这点本事,留着力气冲奴才发火。

  还未到时辰,九爷至今才从王府的床上起身。要不是裴玉催着,他还要继续呼呼大睡。

  “这个点,大概王爷们都进宫了。十爷来的时候都通报几声了,你干嘛不起!”

  裴玉嘟嘟囔囔着替九爷系好雪披的带子,又绕着他看了几圈,发现没问题后拍拍他的肩膀,推着他出门。

  “吉时未到,急什么?”相比裴玉的紧张,九爷就显得悠闲多了。他反手抱住裴玉的肩膀,握住他的下巴亲了几口。

  “唔…别亲了……快出发!”裴玉崩溃地推开九爷的胸口,让管家拉着九爷上马车。

  男人笑了一下,伸指摸了摸裴玉的嘴唇,眼神粘腻地看了他好几眼才顺从地踏上马车。

  临走之际还给夏重使了个眼色。

  看着马车摇摇晃晃地走了,裴玉心里安定几分。他转过身准备入府,却看见夏重脸色凝重。

  “你干嘛?”他伸指戳戳夏重,对方立刻抬眸笑了一下,憨憨的。

  裴玉鼻间嗯了一声,没想太多就走进府里,夏重摆正脸色也跟着入府。

  早上世子是和十爷一起走的,他病好了只是没以前爱撒泼了。府里也由此安静不少,裴玉都快忘了府里还有这号人。

  说起来,今日登基礼,明日世子就要回草原了。按照上次的说法,他该取自己的项上人头回去交代了。

  不过,九爷却一点也不担心。还让裴玉不必去想这件事,他心里有很多疑问,但九爷既然这样说了,他便没再多问。

  许是找到什么对付的方法了。

  登基礼得举行一天,裴玉眼下都开始无聊了。他坐在书房院子里的秋千发呆,拿着鱼食丢到池塘里。

  夏重也不知道哪去了,从前他都是跟在自己身边。裴玉无聊地荡了几下秋千,又起身摘些新鲜的梅花。

  这几日府里的东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他心里激动也在担心着梳白的事。九爷看起来很怡然自得,根本不担心这些事。

  裴玉心里有些堵得慌,他很想去看一看梳白。可是上次的教训已经够了,他不能继续给九爷添乱。

  另一头,七王府里。

  七爷前脚走了没多久,赵印是被要求留在府里看好梳白的。他捏着那瓶迷药来到梳白房里,对方还在啃馒头。

  “嗯?”梳白啃着啃着发现赵印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呆滞几秒后,轻声唤了句赵侍卫。

  赵印走前至梳白面前,脸色无比严肃。他看着对方的眼睛,再次问了一个问题,“你想活还是想死?”

  话音一落,梳白明白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他看着赵印抽/出腰间的那把刀,猛地插/在木制地板上,就这样直挺挺地发着银光站在梳白眼前。

  “…你来送我了么?”梳白把手里的馒头丢到地上,扬起下巴丝毫不畏惧的样子。

  赵印眼珠子转了转,重复了刚刚那句话。梳白终于觉摸着不对劲儿,他看着赵印的脸,“我想活就能活吗?”

  “我只要你告诉我,你想不想活。”

  其实这样的想法对于梳白而言根本不重要,生与死从来不是梳白自己能掌握的。

  偏偏眼前这个人却一直记得,当初梳白求他杀了自己的场景。赵印偏执,他要救,就救两样东西。

  梳白的身体和精神。

  然而梳白不明白他这样的心思,那瓶迷药是赵印准备强行救梳白出来的。往后梳白想死也罢,赵印一定会强留他在人间。

  “我活了,又有什么盼头呢?”梳白抬眸眼里看着外面的风景,脸庞闪过万千思绪,最后定格在悲哀里。

  “盼我。”赵印忽然说。

  这次他没有那么紧张了,反而眼神沉如深渊,他像是张翅的雄鹰,强大又凶猛,梳白被他这股气势吓得一愣一愣的。

  盼你?梳白眨了眨眼睛,而后才后知后觉地红了脸。他立刻低下头有些躲闪赵印的视线,对方却忽然伸手抬起他的下巴。

  男人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眼里带着不容察觉的期待和急迫。他微微俯身靠近梳白的脸,目光灼灼地落在其唇瓣上。

  “你往后只需盼我,我定不会让你失望。”

  梳白有些苍白地看着他,虽然一直知道赵印的行为有些诡异,做着不符合身份的这些事情。

  可他怎么也想不到,赵印存的是这样的心思。

  爱,这种伤了梳白前半生的东西。如今眼前的男人用简短话语告诉他,自己还有依靠。

  梳白有些害怕地往后缩,赵印被这样动作不可置免地刺伤。他努力忽视掉心里那股刺痛,定定地看着梳白。

  “我想和你结伴而生。”说着,赵印的脸庞更加靠近梳白了,他灼热的气息喷洒在梳白的唇瓣上。

  “赵侍卫……”梳白抬起头刚想说你会被自己连累时,因为二人靠得太近,双唇避不可免地擦上了!

  顿时,两个人身形都僵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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