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你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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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楼。
梳白端坐在桌子旁，红烛的光轻柔地映着他的侧脸，桌上是管家送来的晚膳，热腾腾的雾气环绕着他的眼前。
“上次我见你用早膳似乎很喜欢甜的。”梳白说着，皇城这边的饭菜通常都是甜口居多，九爷不爱吃因此王府里没有其他地方那样道道菜都下一点糖。
他夹了一块酸甜口味的排骨放在赵印的碗里，浓稠的拌汁儿迅速在洁白的米饭上占领一块地方。
男人也往他碗里夹了一块排骨，眉宇间一扫今日的阴霾，他很高兴梳白对自己的细心。
两个人时不时调笑，梳白刚想起身舀汤，就听得不远处裴玉的叫喊，赵印也听见了，他顺势放下筷子走到窗边。
雪白的庭院里，有两个身影。十爷和裴玉，不过赵印很快察觉出他们的不对劲。
他微微侧过身子，用木窗挡住了点自己的身影。定睛一看，发现十爷未穿鞋子，神情也有些不大对。
“怎么了？”梳白刚刚走过来，赵印想着下面既然没有七爷和太子，便让他看了也无妨。
梳白把窗户推开一点儿，上面积的雪忽然抖擞几声，啪的从上面掉到地上。
庭院的两个人都停住动作，梳白看见裴玉露出惊恐的神色，而十爷则目不转睛地看着这边。
过了好几秒，梳白刚想说怎么回事呢，就见到十爷不管不顾地往自己这个方向跑来。
“……”楼下很快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闷闷的，像是赤足直接踩在木板的声音。
梳白回头望了一眼赵印，随后走到门口将门打开，赵印随着他走出走廊，在长廊尽头，他们看见十爷气冲冲地朝他们走来。
还未等二人反应，十爷忽然上手，握住梳白的腕骨！
“十爷！”赵印的怒气刚上头，就听见身后裴玉的声音，他回过头，看见裴玉气喘吁吁地拿着雪披，累死累活地跛着脚过来。
看起来追了一段时间了。
“你放开他，别扯着人家！”裴玉一眼看见梳白有些惊慌失措地站在原地，一只手下意识蜷着赵印的衣摆。
“梳白不是好好的吗！你们为什么骗我！”
裴玉无语了一阵，他不知道为什么十爷就这么精准地找到如此偏僻的阁楼，心里有些怀疑，不过眼下要紧的是阻止赵印等会发火，把十爷从二楼扔下去。
他风风火火来到两人的手边，一只手费劲地掰十爷的指头，“你不怕冷算了，还想着冻坏梳白么！”
说完，十爷脸上犹豫了一下，接着才松开手。梳白立刻躲到赵印身后，赵印也顺势挡住十爷的视线，把人护在身边。
“你谁啊？”十爷抬着下巴，恶狠狠地问赵印。裴玉白了他一眼，把雪披重重地挂在十爷身上。
“你不想死，最好闭嘴！”裴玉伸出一根食指用力戳戳他的眉心，他算是给足了耐心，生怕十爷冻着了。
说完这句话，裴玉转过身把十爷的情况大致给二位说了个明白。外面风雪将至，一切还是先回屋里说话。
梳白垂着头顺从地靠着赵印，连坐的地方都离十爷远远的。
“你不用在意他，接下来该如何计划你的日子便如何计划。”裴玉压根没把十爷当回事，直接当着他的面说出这句话。
然而十爷的精力全集中在那二人紧握的双手上，梳白表现出对那人浓浓的信赖与倚靠让他很不爽。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十爷瞪着赵印。
相比十爷的暴躁，赵印显得内敛多了。他眼里也有火，却岿然不动似座大山。
坐在中间的裴玉不客气地给自己舀了一碗热汤，一边喝一边瞄两方的行动。
“赵印。”他淡淡开口，虽然一直是被雇佣的侍卫，可面对王爷这般身体的人，却从不把自己当成下位人。
他平视着十爷，周身散发着宛如看见领地里陌然闯入的不速之客的气息，浑然的抵触和敌意纵使是裴玉也察觉得出。
“梳白你为什么坐在那边，快过来！”得到答案的十爷显然又不在乎了，他看着梳白，俨然与之前一样对着梳白指挥道。
裴玉默默看着这一幕，十爷是他后来才慢慢接触到的人，他在宫里没有架子，所有下人都说他不似皇子。
可刚刚的语气，若说是七爷，裴玉也觉得并不违和呢。偏偏是梳白么，才会有如此态度。
裴玉心里不舒服，赵印更是不爽，他搂紧怀里不说话的梳白，看着十爷。
“妻子不就是坐在夫君身边的么？”
“……”裴玉猛地回过头看向赵印，梳白也愣了，抬起头有些错愕地盯着赵印。
妻子，夫君。裴玉被震惊了好久，倒也不是这种称呼的问题，他与九爷这些年也没考虑过什么妻子夫君这类关系。
说到底，他们也只是觉得互通心意便足够了。要说拜堂……裴玉不自觉耳朵热起来，好像又是另一种感觉了。
“什么？”十爷不屑出声，他站起来指着赵印，“你算什么东西，梳白是我府里的人，他可是要老死在我府里的！”
闻言，赵印眉头皱起来。
“十爷，你胡说八道什么！”
裴玉看着没喝完的汤碗，真想泼醒眼前这个男人。梳白以前是怎么回事，怎么就看上这个任性的十爷了！
倒是梳白，一点也不惊讶于十爷说出这样的话。他以前是很任性的，不过这样的任性只有梳白看得见。
虽然任性，可十爷那点私心也全然给了梳白。他会为了自己下厨房，也会顶着蜜蜂的威胁亲自采蜜，诸如此类的小事全是为了自己。
因此梳白看见的，是个有点任性却又独独为了自己愿意做些冒险事情的少年。
只是后来，后来他长大了，也懂得了权衡利弊。梳白也再不得那点小小的甜头了。
“梳白早就签了我的卖身契，你赵印算哪门子冒出来的，他就算是死，也得死在十王府的门………”
十爷未说完，忽然被一记充满怒火的拳头击倒，裴玉抱着汤碗迅速闪到一个角落。
“……”梳白看向倒在地上微微佝偻着身子的十爷，他眼神闪烁了一下，仔细想了想他刚刚的话，察觉出什么以后，眼神忽而变得没了感情。
赵印打了他一拳，直接把人打晕了。
“这下只好等夏重回来搬他了。”裴玉喝完最后一口凉掉的汤，有些无语地看着十爷，叫你闭嘴不闭嘴，这儿没有九爷，谁也拦不住赵印。
再说了，打你也是活该。裴玉恨恨地想，又见他脚上冻得发紫，心里还是软，过去吧自己的雪披脱下罩在他身上。
“梳白，别理他，你之后有什么打算？”裴玉看着那两个人也没了心情吃饭，只好转移个话题。
梳白收回目光，看向身边打完人若无其事的赵印脸上，他把刚刚九爷说的提议重新说了一遍。
“还没有想好要不要接受九爷的提议。”
裴玉点点头，“其实你们来了也好，等我们一走，七爷想必会在整个皇城搜寻你们两个。”
他顿了顿话语，看向赵印，“尤其是你，我不想强迫你选择，可是不管如何，离开皇城是你们必须要做的事。”
赵印沉默片刻，那只打完十爷的手垂下，默默牵起梳白。
就算没有七爷，还有太子。这两个人一旦找到自己，势必是要了他的命。除却这二人，还有眼前的十爷，他断然不会放弃如今的梳白。
“去了极寒之地，这位王爷就能放手？我可记得九爷和他关系不错。”
看着有些抵触的赵印，梳白心里升起疑问。其实九爷提议的时候，他就感觉赵印似乎不大喜欢极寒之地，甚至后面再提时，都有些厌烦了。
是不是那儿，有着赵印不喜欢的事情发生过？
梳白把这些疑问藏在心底，扫了一眼桌边，看到裴玉正大大方方地吃起饭来了，他忍不住笑了一下。
身旁的赵印回头看了他一眼，看见他笑眼吟吟地盯着裴玉吃饭的样子，每一次梳白的笑，他都能看很久，久到想永远记着。
因为他再也不想看见被囚禁时梳白黯淡无光的样子了。
他们无视地上昏迷的十爷，开始轻松交谈起来。赵印的目光始终落在梳白身上，看见他与裴玉打趣儿时的样子。
“嗯？酸甜口味的排骨，我最喜欢了！”
“是呢，九爷也一直记着，连送给我们的饭菜也有这一道。”
“我想念你做的桂花糕了。”
“等我明天看看，让夏重弄些材料来。”
很新鲜，也很好值得留恋。赵印对梳白所有的一面都很感兴趣，所以他移不开自己的目光。
等到夏重来时，已经快到入寝的时间了。裴玉让管家收拾好桌子，便带着十爷离开阁楼。
红烛烧了大半根，蜡体已固，赵印细心地把床铺好，正想着叫梳白过来睡觉，便看见他倚在软榻的桌子上，目光紧紧跟随着走远的裴玉身上。
赵印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他，“你应该不是在看十王爷吧？”
“说什么呢。”梳白软绵绵地打了他一拳，雪花从窗口飘进来，梳白伸长胳膊去接。
“真好看。”
“嗯。”赵印俯身靠在梳白温热的脖颈上，似乎在想什么事。梳白仿佛有感应，想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忍不住发出自己的疑问。
“你不喜欢极寒之地么？”
背后的男人沉默了好久，心脏贴着他的后背跳的剧烈，梳白想象着是有哪些可能。
或许有仇家？或者是好朋友被杀了？或者……梳白越想越偏，大概不会是什么女人情债之类的吧？
“我有个师父。”赵印沉沉的声音在梳白耳边响起，他心里咯噔一声，该不是师父被杀了？
“总之是个很烦的师父。”
“嗯？”梳白愣了几秒，听出了赵印话语里真的很烦的感觉，他立刻挣扎着回过头，看着赵印那双狗狗眼。
“真的假的？师父……很烦？”
赵印点点头，居然翻了个梳白没见过的白眼，他仿佛已经想起了那些年他讨厌的烦心事般，一股子想要骂人却又极力克制的样子。
什么样的人，会被赵印觉得烦呀？
梳白想象不出来，见他又不是很愿意说的样子，“要是你不喜欢，我们就不去极寒之地啦。”
说完，他看见赵印又恢复了从前看淡一切，面无表情的样子。紧接着梳白便被男人一把从软榻上捞起，也不说去与不去的问题。
“睡觉。”他抛下这句话，吹灭了蜡烛。
梳白整个人被压在男人的胳膊下，像只软绵绵的枕头镶嵌在他怀里。耳边是赵印淡淡的呼吸声，还有隔着皮肤都能听见的心跳声。
“赵印，你刚刚说，妻子，夫君……”
说着说着，梳白自己都脸热起来。身边的男人微微俯下身，温热的嘴唇贴在梳白有些发凉的耳骨边。
“怎么了。”他用气声问，热腾腾地气息全撒入梳白的耳朵里，他不自觉缩了一下，却被赵印紧紧锁着下巴，不许他跑。
“……你先，先放开我，好好说话！”梳白气急败坏地捶了一下男人结实的腹部。
“怎、么、了？”
他说话时，嘴唇在轻轻摩挲着梳白的耳垂，酥麻触电的感觉立刻从尾椎骨升起，梳白身体跳了一下。
要不是四周都是暗的，赵印肯定会发现他脸红得像猴屁股。
“嗯？”赵印被他弹跳的动作可爱到了，他语气里带着愉悦，一只手悄悄攀爬到梳白的胸口，然后从交叉的领口伸进去。
“嗯！”梳白后退一步，刚好窝在他怀里。他有些紧张地蜷缩着，胸口里的那只手正贴在自己柔软的皮肉上，但是没有动。
说起来，他们好像除了亲亲，没有其他过火的事情了。梳白没做过，因此非常紧张和害怕，整个人都像石头一样。
“你的身体好热。”
他听见耳边传来低低的声音，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迅速掠过梳白的大脑，让他整个人宛如雕像，动弹不得。
“梳白？”
赵印察觉到他的害怕，心里升起疑惑，而后又明朗起来。他有些难以置信地问怀里已经石化的人。
“你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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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我见你用早膳似乎很喜欢甜的。”梳白说着，皇城这边的饭菜通常都是甜口居多，九爷不爱吃因此王府里没有其他地方那样道道菜都下一点糖。
他夹了一块酸甜口味的排骨放在赵印的碗里，浓稠的拌汁儿迅速在洁白的米饭上占领一块地方。
男人也往他碗里夹了一块排骨，眉宇间一扫今日的阴霾，他很高兴梳白对自己的细心。
两个人时不时调笑，梳白刚想起身舀汤，就听得不远处裴玉的叫喊，赵印也听见了，他顺势放下筷子走到窗边。
雪白的庭院里，有两个身影。十爷和裴玉，不过赵印很快察觉出他们的不对劲。
他微微侧过身子，用木窗挡住了点自己的身影。定睛一看，发现十爷未穿鞋子，神情也有些不大对。
“怎么了？”梳白刚刚走过来，赵印想着下面既然没有七爷和太子，便让他看了也无妨。
梳白把窗户推开一点儿，上面积的雪忽然抖擞几声，啪的从上面掉到地上。
庭院的两个人都停住动作，梳白看见裴玉露出惊恐的神色，而十爷则目不转睛地看着这边。
过了好几秒，梳白刚想说怎么回事呢，就见到十爷不管不顾地往自己这个方向跑来。
“……”楼下很快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闷闷的，像是赤足直接踩在木板的声音。
梳白回头望了一眼赵印，随后走到门口将门打开，赵印随着他走出走廊，在长廊尽头，他们看见十爷气冲冲地朝他们走来。
还未等二人反应，十爷忽然上手，握住梳白的腕骨！
“十爷！”赵印的怒气刚上头，就听见身后裴玉的声音，他回过头，看见裴玉气喘吁吁地拿着雪披，累死累活地跛着脚过来。
看起来追了一段时间了。
“你放开他，别扯着人家！”裴玉一眼看见梳白有些惊慌失措地站在原地，一只手下意识蜷着赵印的衣摆。
“梳白不是好好的吗！你们为什么骗我！”
裴玉无语了一阵，他不知道为什么十爷就这么精准地找到如此偏僻的阁楼，心里有些怀疑，不过眼下要紧的是阻止赵印等会发火，把十爷从二楼扔下去。
他风风火火来到两人的手边，一只手费劲地掰十爷的指头，“你不怕冷算了，还想着冻坏梳白么！”
说完，十爷脸上犹豫了一下，接着才松开手。梳白立刻躲到赵印身后，赵印也顺势挡住十爷的视线，把人护在身边。
“你谁啊？”十爷抬着下巴，恶狠狠地问赵印。裴玉白了他一眼，把雪披重重地挂在十爷身上。
“你不想死，最好闭嘴！”裴玉伸出一根食指用力戳戳他的眉心，他算是给足了耐心，生怕十爷冻着了。
说完这句话，裴玉转过身把十爷的情况大致给二位说了个明白。外面风雪将至，一切还是先回屋里说话。
梳白垂着头顺从地靠着赵印，连坐的地方都离十爷远远的。
“你不用在意他，接下来该如何计划你的日子便如何计划。”裴玉压根没把十爷当回事，直接当着他的面说出这句话。
然而十爷的精力全集中在那二人紧握的双手上，梳白表现出对那人浓浓的信赖与倚靠让他很不爽。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十爷瞪着赵印。
相比十爷的暴躁，赵印显得内敛多了。他眼里也有火，却岿然不动似座大山。
坐在中间的裴玉不客气地给自己舀了一碗热汤，一边喝一边瞄两方的行动。
“赵印。”他淡淡开口，虽然一直是被雇佣的侍卫，可面对王爷这般身体的人，却从不把自己当成下位人。
他平视着十爷，周身散发着宛如看见领地里陌然闯入的不速之客的气息，浑然的抵触和敌意纵使是裴玉也察觉得出。
“梳白你为什么坐在那边，快过来！”得到答案的十爷显然又不在乎了，他看着梳白，俨然与之前一样对着梳白指挥道。
裴玉默默看着这一幕，十爷是他后来才慢慢接触到的人，他在宫里没有架子，所有下人都说他不似皇子。
可刚刚的语气，若说是七爷，裴玉也觉得并不违和呢。偏偏是梳白么，才会有如此态度。
裴玉心里不舒服，赵印更是不爽，他搂紧怀里不说话的梳白，看着十爷。
“妻子不就是坐在夫君身边的么？”
“……”裴玉猛地回过头看向赵印，梳白也愣了，抬起头有些错愕地盯着赵印。
妻子，夫君。裴玉被震惊了好久，倒也不是这种称呼的问题，他与九爷这些年也没考虑过什么妻子夫君这类关系。
说到底，他们也只是觉得互通心意便足够了。要说拜堂……裴玉不自觉耳朵热起来，好像又是另一种感觉了。
“什么？”十爷不屑出声，他站起来指着赵印，“你算什么东西，梳白是我府里的人，他可是要老死在我府里的！”
闻言，赵印眉头皱起来。
“十爷，你胡说八道什么！”
裴玉看着没喝完的汤碗，真想泼醒眼前这个男人。梳白以前是怎么回事，怎么就看上这个任性的十爷了！
倒是梳白，一点也不惊讶于十爷说出这样的话。他以前是很任性的，不过这样的任性只有梳白看得见。
虽然任性，可十爷那点私心也全然给了梳白。他会为了自己下厨房，也会顶着蜜蜂的威胁亲自采蜜，诸如此类的小事全是为了自己。
因此梳白看见的，是个有点任性却又独独为了自己愿意做些冒险事情的少年。
只是后来，后来他长大了，也懂得了权衡利弊。梳白也再不得那点小小的甜头了。
“梳白早就签了我的卖身契，你赵印算哪门子冒出来的，他就算是死，也得死在十王府的门………”
十爷未说完，忽然被一记充满怒火的拳头击倒，裴玉抱着汤碗迅速闪到一个角落。
“……”梳白看向倒在地上微微佝偻着身子的十爷，他眼神闪烁了一下，仔细想了想他刚刚的话，察觉出什么以后，眼神忽而变得没了感情。
赵印打了他一拳，直接把人打晕了。
“这下只好等夏重回来搬他了。”裴玉喝完最后一口凉掉的汤，有些无语地看着十爷，叫你闭嘴不闭嘴，这儿没有九爷，谁也拦不住赵印。
再说了，打你也是活该。裴玉恨恨地想，又见他脚上冻得发紫，心里还是软，过去吧自己的雪披脱下罩在他身上。
“梳白，别理他，你之后有什么打算？”裴玉看着那两个人也没了心情吃饭，只好转移个话题。
梳白收回目光，看向身边打完人若无其事的赵印脸上，他把刚刚九爷说的提议重新说了一遍。
“还没有想好要不要接受九爷的提议。”
裴玉点点头，“其实你们来了也好，等我们一走，七爷想必会在整个皇城搜寻你们两个。”
他顿了顿话语，看向赵印，“尤其是你，我不想强迫你选择，可是不管如何，离开皇城是你们必须要做的事。”
赵印沉默片刻，那只打完十爷的手垂下，默默牵起梳白。
就算没有七爷，还有太子。这两个人一旦找到自己，势必是要了他的命。除却这二人，还有眼前的十爷，他断然不会放弃如今的梳白。
“去了极寒之地，这位王爷就能放手？我可记得九爷和他关系不错。”
看着有些抵触的赵印，梳白心里升起疑问。其实九爷提议的时候，他就感觉赵印似乎不大喜欢极寒之地，甚至后面再提时，都有些厌烦了。
是不是那儿，有着赵印不喜欢的事情发生过？
梳白把这些疑问藏在心底，扫了一眼桌边，看到裴玉正大大方方地吃起饭来了，他忍不住笑了一下。
身旁的赵印回头看了他一眼，看见他笑眼吟吟地盯着裴玉吃饭的样子，每一次梳白的笑，他都能看很久，久到想永远记着。
因为他再也不想看见被囚禁时梳白黯淡无光的样子了。
他们无视地上昏迷的十爷，开始轻松交谈起来。赵印的目光始终落在梳白身上，看见他与裴玉打趣儿时的样子。
“嗯？酸甜口味的排骨，我最喜欢了！”
“是呢，九爷也一直记着，连送给我们的饭菜也有这一道。”
“我想念你做的桂花糕了。”
“等我明天看看，让夏重弄些材料来。”
很新鲜，也很好值得留恋。赵印对梳白所有的一面都很感兴趣，所以他移不开自己的目光。
等到夏重来时，已经快到入寝的时间了。裴玉让管家收拾好桌子，便带着十爷离开阁楼。
红烛烧了大半根，蜡体已固，赵印细心地把床铺好，正想着叫梳白过来睡觉，便看见他倚在软榻的桌子上，目光紧紧跟随着走远的裴玉身上。
赵印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他，“你应该不是在看十王爷吧？”
“说什么呢。”梳白软绵绵地打了他一拳，雪花从窗口飘进来，梳白伸长胳膊去接。
“真好看。”
“嗯。”赵印俯身靠在梳白温热的脖颈上，似乎在想什么事。梳白仿佛有感应，想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忍不住发出自己的疑问。
“你不喜欢极寒之地么？”
背后的男人沉默了好久，心脏贴着他的后背跳的剧烈，梳白想象着是有哪些可能。
或许有仇家？或者是好朋友被杀了？或者……梳白越想越偏，大概不会是什么女人情债之类的吧？
“我有个师父。”赵印沉沉的声音在梳白耳边响起，他心里咯噔一声，该不是师父被杀了？
“总之是个很烦的师父。”
“嗯？”梳白愣了几秒，听出了赵印话语里真的很烦的感觉，他立刻挣扎着回过头，看着赵印那双狗狗眼。
“真的假的？师父……很烦？”
赵印点点头，居然翻了个梳白没见过的白眼，他仿佛已经想起了那些年他讨厌的烦心事般，一股子想要骂人却又极力克制的样子。
什么样的人，会被赵印觉得烦呀？
梳白想象不出来，见他又不是很愿意说的样子，“要是你不喜欢，我们就不去极寒之地啦。”
说完，他看见赵印又恢复了从前看淡一切，面无表情的样子。紧接着梳白便被男人一把从软榻上捞起，也不说去与不去的问题。
“睡觉。”他抛下这句话，吹灭了蜡烛。
梳白整个人被压在男人的胳膊下，像只软绵绵的枕头镶嵌在他怀里。耳边是赵印淡淡的呼吸声，还有隔着皮肤都能听见的心跳声。
“赵印，你刚刚说，妻子，夫君……”
说着说着，梳白自己都脸热起来。身边的男人微微俯下身，温热的嘴唇贴在梳白有些发凉的耳骨边。
“怎么了。”他用气声问，热腾腾地气息全撒入梳白的耳朵里，他不自觉缩了一下，却被赵印紧紧锁着下巴，不许他跑。
“……你先，先放开我，好好说话！”梳白气急败坏地捶了一下男人结实的腹部。
“怎、么、了？”
他说话时，嘴唇在轻轻摩挲着梳白的耳垂，酥麻触电的感觉立刻从尾椎骨升起，梳白身体跳了一下。
要不是四周都是暗的，赵印肯定会发现他脸红得像猴屁股。
“嗯？”赵印被他弹跳的动作可爱到了，他语气里带着愉悦，一只手悄悄攀爬到梳白的胸口，然后从交叉的领口伸进去。
“嗯！”梳白后退一步，刚好窝在他怀里。他有些紧张地蜷缩着，胸口里的那只手正贴在自己柔软的皮肉上，但是没有动。
说起来，他们好像除了亲亲，没有其他过火的事情了。梳白没做过，因此非常紧张和害怕，整个人都像石头一样。
“你的身体好热。”
他听见耳边传来低低的声音，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迅速掠过梳白的大脑，让他整个人宛如雕像，动弹不得。
“梳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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