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方逸成了方思君_反派王爷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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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方逸成了方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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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极寒之地。

  内鬼一事在那日之后并没有进展,送信的步兵已经被处死,营地里没有发生其他怪异的事情。

  按照上次商议的结果,他们是准备让方逸化名到皇城参加来年春的武招。

  “皇城那边我已经给你安排好背景了。”

  议事堂里,九爷翻开信件封存好交到方逸的手上。皇叔看了一眼二人,没说什么。

  “武招如不出意外,大概是全权交由高丞相和符统领,到时你入城的时候符统领会安排一个身边可信的人与你接头。”

  方逸看着手上的信,安静地听着九爷的话。

  “此外,在入城到武招期间,我希望你尽可能地隐匿在人群里,不要有任何让人起疑的事情发生。”

  上次的信十爷已经收到,皇城这边一切都已安排妥当,就等方逸入城了。

  拢共要交代的事情不多,武招的时候还得看方逸自己的能力,此行危机重重,却容不得半点失败。

  “对了,皇城有个最大的茶馆叫韵茶坊,老板名为简之临,他拥有集中的情报信息,你可以信任。”

  方逸一直没吭声,他握着手上的心尖,眉心皱成一团,似乎在思虑什么。

  从书桌上抬起头的九爷看了他一眼,另外一侧的皇叔也是垂着头沉默不语,大家仿佛都像被压抑住了所有情绪,苦闷得连一句话都不想说。

  桌台的烛光摇曳晃动着,九爷的眼眸倒映着那星星点点的光,他放下手中执着的笔。

  “方逸,此行甚危,你这一去少则三五年,多则可能永远都回不来极寒之地,你还可以再想想。”

  二人难得心平气和地面对彼此,方逸的脸庞隐藏在烛光的暗处,他撇头轻轻笑了一声。

  “我知道,这是最好的方法,我也不觉得此行危在何处。倘若极寒之地受损,我们这等人就如同蝼蚁失去庇佑,横竖都是死。”

  方逸闭上眼,他看得透这些个事。只是,换作以前,他也许真的毫不犹豫。

  可是现在,听着他们的计划,方逸的脑海里闪过的是那个瘦削的身影。不舍,不甘,这些混乱地感觉交织在一起,让方逸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那便明日吧。”方逸说。

  众人抬起眼眸,看向方逸。他身躯松散地靠在门框出,轻轻松松地说出这句话,脸上是淡淡的坦然。

  “……可以不用这么着急。”九爷一只手撑在下巴处。

  “早些入城也好,皇城这个地方我还是第一次去呢。”方逸故作轻松地耸耸肩,面上展露出对皇城极大的兴趣。

  几人面面相觑,最后九爷点点头,“也好,早些适应皇城也好应付突发事情。”

  方逸扯了扯嘴角,却发现自己怎么也笑不出来。皇叔一直是沉默的态度,到会议结束,各人相继离开。

  “这孩子跟了我八年了。”皇叔看着方逸渐渐走远的背影,他有些颓然地坐在椅子上,混浊的眼睛好像蒙了一层纱。

  九爷执笔未说话,只是笔尖始终未落在纸上。

  这一趟,成功便能让极寒之地化险为夷。失败,极寒之地尚有翻身的可能,而方逸则会付出生命。

  “我从来没想过要让你们踏足那个地方,那些权力,金钱,生命交易的冰冷宫殿,我都是被剥了一层皮才逃了出来,怎料到还是让你们……”

  说着说着,皇叔忽然噤声了。

  九爷凝眸看着皇叔的侧脸,那个烧伤的痕迹,大片恐怖的疤痕,似乎在隐隐诉说着什么。

  而九爷知道那段痛苦不堪的回忆,那是皇叔永远不愿揭开的疤,也是自己过去悲哀的来源。

  他沉了沉脸色,重新握稳笔。

  方逸垂着脑袋踢踢踏踏走出阁楼,地上踩雪的声音沙沙的,他就这么看着地面出神。

  “方小将军。”忽然一声柔柔的呼唤拉回方逸的神智。

  他抬起头,看见阶梯下站着的裴玉。一身银装素裹,嘴角带着浅浅的笑。

  “你怎么来议事堂了。”方逸凝视了他一会儿,随即收回脸上刚才的那番神情。

  方逸轻步走下台阶,来到裴玉面前。

  “我是来接九爷回去的,不过侍卫刚刚说九爷还没那么快回去,我想等一会再来吧。”

  方逸看着他张张合合的双唇,眸子沉了沉,“夏重在里面,他会把九爷送回去的。”

  “我知道。”裴玉没多说别的,只是淡淡地笑着。方逸看着他的模样,半晌才反应过来人家是特意来接九爷的。

  “我……我有些饿了。”方逸自己都觉得荒唐,说出这样没头没脑的话。

  裴玉也是愣了几秒,随即想了想,“这样冷的天,还是吃些暖身的东西好。我记得小厨房里还有羊肉汤。”

  “我不喜欢羊肉汤。”

  “啊?”

  裴玉呆滞几秒,想起之前涉猎时的篝火晚宴,也是羊肉汤。那个时候,好像没有听别人或者他自己说过不喜欢喝羊肉汤。

  “我觉得,你上次做的汤就很好。”

  说完,裴玉看见他不自然地撇开视线,耳尖有些微微发红。顿时,裴玉觉得他到底只是个嘴硬的人罢了。

  “九爷估计没这么快回去,你随我来吧。”裴玉笑了一下,转身走向小厨房。

  这次裴玉多了个心眼,没有往肉汤里加葱花。坐在桌前的方逸目不转睛看着裴玉的背影,他的指尖轻轻剐蹭桌面。

  “好啦!”裴玉端出一小碗汤放在方逸面前。

  “我要走了。”

  方逸猝不及防地说,然后埋首默默喝汤,温暖的汤汁顺着喉管下肚,登时方逸感觉由心脏乃至四肢都暖了起来。

  对方像是没听懂他的意思,这些天九爷也是,总说议事,一忙就忙到半夜。

  倒是赵印和梳白清闲得很,总是有事没事跑出营地外玩。裴玉心系九爷的身体以及这几日营地莫名压抑的气氛,连他自己也没什么兴致跟着梳白他们去玩了。

  “什么叫,你要走了?是调到哪个营地么?”裴玉倒是听九爷说过,这边营地之间会有人员调动的情况。

  然而方逸却放下手中的汤碗,神情严肃道:“我要去皇城。”

  皇城,裴玉眼眸睁大,他猛地拍桌而起,“为什么要去皇城?”

  方逸看着他,沉默不语。

  “是因为什么?职位调动,还是陛下召用?”

  “只是我想去皇城看一看罢了。”方逸找了个借口,之前议事的时候说过此项计划只有在堂议事的人才知道,而裴玉至今也还是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裴玉轻轻噢了一声,然后放松了姿态。

  方逸喉结微动,看向裴玉,“你希望我回来?”

  “当然了,极寒之地的士兵们不能少了方小将军。”裴玉嗔怪道。

  一时间,方逸垂眸没再说什么。安静的四周只有汤勺碰碗的声音,逐渐见碗底,方逸感觉心里好像有什么像这碗汤一样慢慢空了。

  “很好喝。”方逸低声说着,没等裴玉反应,便起身走出房间。

  裴玉起身看了一下碗,汤汁被喝得很干净,他抬眸看向方逸的背影,觉得有些奇怪。

  他收拾好厨房的残渣,心底隐隐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纵观这几日九爷与八爷之间的书信往来在收到回信时,裴玉也特意拆来看看自己的回信。

  十爷确实也知道另一封信是自己发的,因此回信也是回的两封。每次裴玉都会亲自去取。

  回信里,十爷总是说一切安康,可是这股不安却越发加重。

  裴玉重新来到议事堂,在长廊看到九爷还在和皇叔说什么。他在原地停了一会儿,直到轮椅旁的夏重低声提醒。

  紧接着,九爷便转过头看向他。只见九爷浅浅一笑,片刻后他们就散了。

  裴玉慢慢走过去,绕到九爷背后替他转动轮椅。

  “冷么?”九爷伸手摸到裴玉攥着把手的手上。

  “还好,九爷知道方小将军要去皇城的事么?”

  九爷扬眉,把手收回来。他低头看了一会儿双腿,长廊外的阳光隔着屋檐参差不齐地照在他们身上。

  “知道。”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裴玉小心地推着轮椅。

  “办完事就会回来了,你无需担心。”九爷说完,身后的动作便停住了。

  接着,裴玉走到他面前蹲下,“九爷的眼下都是乌青。”

  男人感受到他温热的手指轻抚在自己的脸上,九爷侧头靠在其手心处眉宇间皆是疲惫的神色。

  “九爷,皇城是不是出事了?”

  男人睁开眼,直视着裴玉。二人对视片刻,裴玉最后收回视线,“我只是有些担心,你们都好像有点不对劲。”

  “我没生气。”九爷把他的手紧紧攥在掌心处,然后放在自己腿上。

  裴玉知道九爷不大喜欢自己总是提起皇城的事,既然来到极寒之地,总归心是要收一收的。

  可是这么多天来,裴玉显然觉得他们在背着自己做些什么事。

  “十爷可还安康?”

  九爷低声笑了笑,把裴玉捞进怀里,“不必担心,一切都好。”

  听着这样的安慰,裴玉的眉头始终没有舒展,他缓缓靠在男人的肩头处,没有再多说什么。

  次日一早,裴玉就感觉到身边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他半睁开眼看见的是外头昏暗的天空以及男人穿衣的身影。

  “……嗯,九爷这么早。”裴玉翻了个身,窝在男人刚刚起身的暖处,整张脸撒娇似得埋在充满九爷气息的枕间。

  “九爷,方小将军要出发了。”外头传来夏重小小的声音,虽然有些模糊,可还是一字不漏地落在裴玉耳里。

  他猛然起身,神智瞬间清醒。

  “方小将军要出发?”裴玉看向九爷。

  男人披上雪披,转身淡淡地开口:“他今日出发去皇城。”

  “什么?怎么不与我说一声?”裴玉说话间,掀开自己身上的被子,作势要起来穿衣送行。

  结果男人上前止住他的手,裴玉愣了几秒,抬头看着九爷的脸色,而后有些后知后觉地摆手。

  “我、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送送他,总感觉他这一趟要去许久,上次……上次你上山的时候……”

  还没说完,九爷便抱住他往他嘴角亲了一口,把裴玉想说的话全部堵住。

  裴玉傻傻地缩在九爷怀里,呆滞地望着他。

  “不用送行了,外头太冷,方逸赶时间,我们不耽误他。”

  九爷的解释轻描淡写,手上的动作却很强势,裴玉被抱回床上,男人临走时,还亲了亲他的脸颊。

  外面的夏重走进来,推着九爷的轮椅出去。木门慢慢合上,关闭了外头的风雪。

  裴玉保持着蜷缩的姿势好一会儿,最后叹了口气,心里默默愿方逸能一路平安。

  阁楼外,方逸与随行的两位士兵已经准备就绪。他在这儿等了很久,直到九爷过来。

  皇叔拍了拍方逸的肩膀,“诸事小心。”

  方逸扯了扯嘴角,眼神却看向不远处的九爷,他身边除了夏重没有旁人。

  “……”

  “进城前,符统领会安排好人接你,记住了统领军是金盔甲,银腰牌。”九爷低声提醒道。

  送行的拢共就三个人,皇叔夏重还有九爷,在这样昏暗的天色里,显得格外冷清。

  方逸像是在原地等待了一会儿,直到皇叔催他快些出发时,他才翻身上马。

  “我走了。”方逸深深地看了一眼阁楼的方向,最后扬鞭马鸣,伴着地上飞起的白雪,三个身影慢慢脱离他们的视野。

  皇叔站在原地有些感慨地叹气,“只愿方逸能平安。”

  九爷没说话,几个人就这么看着方逸越来越远,最后被飞雪遮掩,身影不再。

  关于方逸的离开,皇叔则是对外宣称他生了重病,不宜面见。日后还要看方逸能不能在皇城站稳脚跟,如果能,那方逸这个人就会在极寒之地里彻底被磨灭。

  方逸重病的消息,一方面是为了遮掩他真实的去向,另一方面则是为了引出营里的内鬼。

  皇城,符统领府上。

  这天还没亮,府里就传来摔杯的声音。几个侍从婢女们提心吊胆地服侍,生怕主人不高兴。

  “该死的高漉。”主府中央,一个男人大大咧咧地坐在地上,靠着冰冷的墙壁,脚边滚着几个圆圆的小酒壶。

  无需靠近此男人,远远的,奴才们都能闻到刺鼻的酒气味道。从前天晚上符统领顶着脸上的巴掌印回来开始,他便夜夜喝酒,嘴里似乎还在咒骂着谁。

  不过符天呈酒量甚好,如此一夜下来,也没有喝醉的意思,只是身上的酒气着实浓重,让闻的人难受。

  符天呈闭眼都是那晚的情景,他靠近状似被戳穿心事而发抖的高漉身前,询问他是不是喜欢自己时,本以为他会含羞承认。

  哪知道,符天呈的眼眸阴沉下来,他伸手摸了摸脸颊,上面火辣辣的触感早已消失。

  这还是第一次,他被人打了。

  并且,那人打完趁自己发懵,转身就跑了。如今这两日过去,本想上朝时找他算账。哪料到这家伙直接声称身体抱恙,不宜面圣为由,躲了自己两天。

  这种憋屈的感觉让符天呈只能喝闷酒发泄,并且越喝脑海里那副景象反倒越清晰和深刻。

  “他妈的!”

  符天呈抓起一个酒壶用力砸在远处的地上,破碎的声音让所有守在一边的奴才们瑟瑟发抖。

  “符、符统领,今天是极寒之地派人过来的日子,下午是您要亲自去接还是……”侍卫话没说完,就被符天呈一个眼神狠狠瞪得噤声。

  说来也是,符天呈扶着墙站起身,几个婢女慌忙过来递上擦手的温热毛巾和洗漱的东西。

  “不出意外,今夜大概就能到了。”符天呈数了数时辰,低声说道。

  那高漉的事就暂且放在一边,他记得十爷说过此人来头,并且日后还得鼎力相助。

  符天呈抓起未喝完的酒壶仰头一饮而尽,然后将酒杯摔在地上。

  “去叫两个人到城外守着,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说完,符天呈拿起温热毛巾擦了擦手,然后丢在婢女怀里。

  方思君,符天呈掏出八爷那日写下的名字,说是来者的姓名。底细一切干净,从未来过皇城,此行是为了武招。

  看来,九爷走了这么远,还是走不出这天子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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