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高漉的绝望_反派王爷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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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高漉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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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符天呈瘫坐在地上,看着高漉自己慢慢披上雪披,扶着床沿下床。他但凡伸手有所动作,便会被对方恶狠狠地瞪一眼。

  “你的伤……大夫说了,最好在床上养着。”符天呈斟酌许久,瞧他下床都困难,便劝解他。

  高漉冷眸凝视了他一会儿,转脸时翻了个厌恶的白眼。

  爱与恨,只在一念之间。高漉虽然身在副职多年,却勤勤恳恳,半生负责,他有着为人不知的自尊心与骄傲。

  在符天呈面前,他放下了无数底线,羞辱与厌弃他已经看得太多,却也因为符天呈偶尔的示好,而将心底的那些悲伤压在角落。

  但是这次,符天呈真的太过分了。

  高漉隐约记得自己是怎么求他的,衣服被剥光,发丝被人抓着,以最卑贱的姿势匍匐在男人身下,听他在自己耳边辱骂自己的下贱,下身的痛……

  所有一切,此刻化做了二人之间看不见摸不着的隔阂。高漉彻底明白了,自己不过真如他所言,被所谓的感情蒙了眼,成了倒贴的不要脸的人。

  曾经那些的心动,高漉闭上眼,都觉得是不是自己曾经做的一场梦。

  身下的剧痛的确没办法让高漉下床,甚至支起上半身已经是他的极限。在大雪纷飞的寒冬,高漉仅仅是坐起身,都费劲到满头大汗。

  最终,高漉也只是扶着床沿,虚弱地靠在床边。他看着眼前的符天呈,对方垂头似是做错事的孩子,一向傲骨的符统领竟也能有一日跪坐在地上。

  本是该让人见了痛快的场面,高漉却没有一丝感觉。他淡然移开视线,忽而发现身上穿着的是匹全新的绸缎衣服。

  他猛然抬头看向符天呈,“我的衣服呢?”

  “呃……嗯被我撕坏了,我寻思也穿不得了,便叫人扔了。”

  “什么!”高漉一听,猛地起身,结果牵扯到下身伤口,痛的他腿一软,说着就要倒在地上。

  好在符天呈眼疾手快,迅速爬上前扶住他。

  “那里面的东西呢!”高漉喝道。

  符天呈一震,想了半天,还是从怀里拿出信封。高漉瞧了一眼他的神色,问:“你看过了?”

  符天呈老实地点点头。

  “也罢,本来就是给你的。”高漉慢慢收回视线,顺势推开对方扶着自己的手。符天呈身体一歪,倒在地上。

  这要换在平时,符天呈早骂人了。可见他辛苦爬上床的样子,又把那股气默默咽了下去。

  高漉瘫在床上,拿被子蒙住头,一副不想见人不想交谈的模样。符天呈捏着信,起身也不是坐着也不是,便那样僵着。

  “要不,你这段时间还是在这儿养身体,回府奔波,我让你管家日日过来就是。”

  高漉没应,符天呈当他是答应了,起身准备走,又回头看着被子那一小团,“你想吃什么,我等会儿给你带?”

  不应,不动。

  见此,符天呈撇了撇嘴角,摸摸鼻头独自离开了。

  高漉这一伤,起码要在床上躺了几天,符天呈对外就说是高漉摔了一跤,也与陛下提及此事。

  而关于十爷,符天呈进宫提及此事时,陛下却说再议。身上揣着信的符天呈没有冲动立刻交代,而是先后退一步。

  宗人府依旧是看管森严,没人知道陛下在打什么主意。符天呈安排了高漉府邸的人到韵茶坊照顾高漉,又重新派人去极寒之地告知此事。

  眼下,十爷的事没有进展,高漉还这样了,符天呈身心俱疲,连九爷党的人都觉得他看起来辛苦。

  统领军的事也不少,符天呈日日还得到城楼去议事训兵,回来便是受高漉白眼。

  他自觉是内疚,便也没住府邸,打包几件衣物住到了高漉隔壁房。按简之临的说法,他这个月的固定客户可算是额外赚了不少钱。

  这日,符天呈从外头包了两串甜滋滋酸溜溜的糖葫芦回来,哪知在阶梯口碰见了宫里派来的太监。

  好在符天呈眼尖,避开了那行人的视线。待他们走远,符天呈便去问掌柜。

  “他们是来找高漉的?”

  “是啊,来的时候还把二楼清场了。咱们瞧他带着宫牌,哪敢忤逆啊。”掌柜一边擦桌子一边说。

  听此,符天呈立刻小跑上二楼,推开高漉房间的门,看见高漉背对着自己坐在窗口处,不知在望什么。

  符天呈试探性地喊了一声,眼神扫了一圈丞相府的人,他们皆垂头沉默,周身散发着死一般的寂静。

  房间内似乎只能听见外头传来的嘈杂声和轻飘飘的风声,高漉散着头发半靠在躺椅上一声不吭。

  符天呈走近了,才看见他盯着窗外的枯枝看。任凭他如何唤高漉,对方也是不理不睬。

  “宫里人来了之后就是这样?你当时在场?”符天呈扯了个丞相府的人到走廊处,对方唯唯诺诺半天,问什么都是我不知道。

  符天呈愈发觉得不对劲,可问遍丞相府的人,皆道不知。他与高漉说话,对方甚至连个眼神都不给。

  比起那日醒来后歇斯底里,这样沉默的高漉显然更加让人畏惧。符天呈忍了数日,他本就不是什么性子好的人,加上两头事情夹击,往日的脾气也渐渐恢复上来。

  他拿着冰糖葫芦蹲在高漉面前好言好语,姿态放得极低,想要知道高漉为何忽然变成这样,对方却始终看着枝头。

  符天呈不明白,外面那颗枯树有什么好看的,蹲得久了腿也麻了,他把冰糖葫芦不轻不重地砸在桌上。

  即便如此,高漉仍是无动于衷。符天呈觉得自己又不对了,他赶紧拿回冰糖葫芦,忍着脚麻重新蹲下。

  他把糖葫芦外层的包装仔细拆下,递到高漉手边,这时高漉扭头说话了。

  “符统领为何这样?”

  符天呈一愣,他看着对方澄澈的双眸,里头其实空荡荡的,没有感情,漂亮如琉璃。

  为何这样,符天呈恍然间也想不明白,他努力找了个借口,觉得是愧疚,愧疚于自己那夜的暴行。

  高漉问完,似乎是已经知道他心中所想,又扭过头去看那枯枝。符天呈有些无力地垂下手,顺着目光看那枯枝,忍不住问他。

  “这外面有什么好看的。”

  高漉没有回答,只是就这样看着。符天呈这辈子都没这么疲惫过,哪怕叫他去行军打仗都好,他都不想与高漉如今这般。

  猜不透便罢,还整日装聋作哑。符天呈耐着脾气把糖葫芦塞进他手里,“我还有事,晚上再来看你。”

  可刚起身,那个攥在手里的糖葫芦就掉了。啪嗒一声,糖身碎了一地,连同里面的山楂露了出来。

  符天呈呆滞地看着地上的糖葫芦,心中一股火烧起来,他走到高漉面前指着外面,咆哮道:“爱看是吧?我等下就叫人拔了!”

  喊完,高漉也没反应。符天呈怒火中烧,像股风似得跑出去,所有家仆闪到一边,瑟瑟发抖。

  高漉淡然看着窗外,符天呈说到做到,他真叫人把那树拔了,窗外唯一的风景没了,只有无穷无尽的白色雪景。

  就像此刻高漉的心,最后一点什么也被除去。他闭上双目,脑海里是方才传话太监的声音。

  今早,他刚刚洗漱完毕,掌柜还没来送早饭,宫里的太监就来了。带了一封信,是父亲手写的。

  那字迹高漉认得出来,双亲仍在,只是看着信上干涸的斑点血迹,高漉明白他们的处境不好。

  而上次交给陛下的信中,让陛下发现少了一封信。这也是迟迟还未对十爷下手的原因,陛下让父亲亲手写这封信,要高漉明日之前把遗漏的证据交上去。

  否则下场如何,高漉自然明白。信里父亲责骂多过哀求,多是骂他背信良主,不懂感恩,行文间字字诛心,看得高漉痛心疾首。

  可是,且不说信已经交给符天呈,就是没交,高漉也会陷入两难的境地。

  的确,他会因为符天呈而考虑。但是,当他已经知道十爷没有谋逆之心,并且信上的交谈根本不能构成证据时,高漉便陷入了忠义之间的漩涡里。

  是否要用一个无辜之人的命来换双亲,这是让高漉日思夜想并为之发疯的问题。

  所以他沉默了,不是不想说话,是说不出话。高漉在这种两难之间拉扯,梦里是死去双亲的责备,是冤死十爷的哭诉。

  他闭上眼,是两边的求饶,睁开眼是符天呈的吼叫。高漉觉得自己快要疯了,所以他抬头看着窗外的枝干,寻求自己的一点喘息。

  楼下。

  “你做什么?这树好端端的,拔他干什么?”简之临懒洋洋地靠在门框,看见符天呈唤人把树砍了,虽不算千年老树。

  符天呈黑着脸不说话,简之临抬头望了望天空,“你这样来年的小鸟都没地方站了。”

  “什么小鸟?”

  “你不知道吗?这树每年春天的时候枝繁叶茂,鸟雀总喜欢成群聚在一起,虽然叽叽喳喳有点闹,不过二楼那边有个房间,春天的时候可多人抢了。”

  符天呈一愣,“哪个房间?”

  简之临寻思半天,挠了挠头皮,身边小二狗腿地跑过来,指着一个方向,“不正是高丞相住的那间么?”

  霎时,符天呈明白了什么。他迅速叫停,让那些人把树移回去。属下们好不容易挪出来,这下又弄回去,个个苦不堪言。

  只见符天呈腾腾腾地跑上二楼,闯进高漉房间时,看见他已经回床上躺着了,窗户也合上了。

  “高漉,我……我不知道你喜欢看那个树的鸟儿,我……”说着,高漉撇开脸不愿意听。

  高漉只不过是想着,自己也想做那来年春的鸟儿,自由,不被束缚,还能让许多人喜爱。

  只是不能了,高漉知道自己不过是在幻想,只是这点幻想,也随着符天呈的命令,提前打破了。

  也罢,本就是白日做梦,高漉默默盖好被子,摆出一副要睡了的姿态。

  符天呈面露懊悔,他知道自己脾气上来,又叫高漉不高兴了。他无力地走出房间,碰见了简之临。

  “你怎么回事啊?整人没整够?”简之临以为他是在故意拿人开玩笑,结果看见符天呈阴郁的表情,倒吸一口气。

  “你该不是……”简之临上下打量一会儿,根据这几日符天呈反常的表现,别的不说,高漉整日装聋作哑的,符天呈竟一次脾气没发?

  这就不得不让旁人多想了,而且,那日符天呈的暴行简之临也听说了,饶是美男计,也不该把人这么折腾吧?

  符天呈看见他探寻的目光,狠狠瞪了一眼,就走了。

  对于看惯了大风大浪的简之临来说,其实符天呈这样的暴行在他眼里根本没有什么震撼的,他只当是符天呈在执行任务。

  不过,看着符天呈耐下性子与高漉说话,又是买好吃的东西哄着,又是自己府里不住跑来住客栈,要不是简之临知道十爷交代,他都快真的以为符天呈爱上高漉了。

  素来符天呈也不是好男色之人,此番暂且当他是愧疚吧,毕竟美男计实施过头了,把人折腾在床上,总是要做点什么。

  简之临心想着,摇着扇子默默离开。

  夜里,高漉做梦了。他梦见自己站在刑场上,手持兵刃。陛下在远处的台前跟他说,看看你身后。

  他回头,看见了三具尸体。双亲和十爷。他们的头咕噜噜滚到高漉脚边,然后双目圆瞪,似有仇恨。

  紧接着,符天呈在台下手上持着弓箭,双目呲红,嘴里不知道在嘶吼什么,高漉发觉自己不能动了,僵直站在原地。

  自己的呼喊,符天呈的吼叫,他全都听不见,他只听见陛下徐徐说,都是因为你,因为你忠义不全,因为你脑子里只有符天呈,你看,你害死了全部人,连符天呈都恨你!

  “……不……”高漉睡梦中呢喃一声,守门的丫鬟听见了以为在叫她,便轻声问怎么了。

  隔壁还没睡的符天呈竖起耳朵听,身形微动。

  梦里的高漉开始呼吸急促,他看见符天呈像那日猎场时一样,身形挺拔,弯弓拉如满月,几乎没有犹豫,指指地射|向自己!

  那把箭锋利无比,速度极快,宛如划破空气,迅猛而残忍地直奔高漉的眼睛!

  “啊!”高漉大叫一声,从梦里惊喜,丫鬟立刻推开门,隔壁的符天呈也听见动静,放下刀剑冲到隔壁。

  丫鬟点亮烛火,回头看见高漉满额是汗地坐在床上,胸口剧烈起伏,像是梦魇惊醒。

  “高漉!”符天呈闯进屋里,他立刻来到高漉身边,结果却被人用力推开。

  “你走开……”高漉的第一反应是这个。

  符天呈无言,僵在原地片刻,才站直离他几步距离。

  丫鬟倒了杯水给高漉,符天呈使了个眼色让她出去。高漉握着茶杯的手还在颤抖,方才的梦太真,真的他感觉现在眼窝都在隐隐作痛。

  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眼睛的位置,符天呈却以为他哭了。

  “抱歉……”符天呈以为是自己让他得了梦魇,是不是那晚的事情还在高漉心里挥之不去,才让他做梦都在害怕。

  高漉被这声道歉缓了心神,他握紧手中的杯子,想起太监的话,开口问:“那封信,你打算如何。”

  符天呈没想到他居然还愿意和自己说这事,立刻舒展眉心,嘴角微微勾起,“自然是平冤十爷。”

  是啊,本就该如此。可这样一来,自己就要对不起父母了。高漉绝望地阖上双目,他颤着喉咙问,“那封信,还能让我看看吗?”

  符天呈疑惑地皱眉,不过也没多想,把怀里的信拿出来,大大方方地递给他。

  高漉却没有接,他知道自己接了可能会忍不住撕碎,或者攥紧咽进肚子里。他就这么看着,这是自己双亲的救命稻草啊。

  就这么看着,高漉慢慢红了眼圈。他要让双亲如此死了,怕是日后阴|间相遇,那二老也必是怨恨至极。

  想到母亲的温婉,虽然软弱,却是唯一关心自己的人。父亲骄傲,自负,却到底为有个这么样的儿子自豪。

  可到头来,高漉却要亲自送他们上路。

  “怎么了?”符天呈察觉到他眼圈渐红,高漉没有回答,他只是目光紧紧锁在那封信上。

  符天呈走上前,把信放在他手上,哪知道高漉却像是得了什么烫手山芋,惊恐地将信丢开。

  “……你……你没事吧?”符天呈被他举动吓了一跳,高漉抬眼看着符天呈,忽然问了个很奇怪的问题。

  “我问你,红梅吻是真的吗?”

  符天呈又愣了半天,他转念想了想,眼下本就伤他许多,便不要再刺激他了。

  “是真的。”符天呈说。

  高漉看着看着,眼角忽然滑下泪水。符天呈一下子慌乱起来,忙问怎么了。

  “你出去吧,我要睡了。”高漉却重新躺倒在床上,拿被子盖住头。

  这又是怎么了?符天呈不明白,他挠挠头,自知高漉性子倔强,便不多逗留。

  然而他不知道,这一次次的回答是多么伤高漉的心。高漉都知道,红梅吻是假的,那是裹着蜜糖的砒霜,是彼此的毒药。

  可符天呈却一次一次地在高漉试图解开这层蜜糖时,用残忍的计谋与温柔重新严严实实地裹上一层蜜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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