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替罪羔羊_反派王爷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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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替罪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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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韵茶坊。

  小二端着茶水噔噔噔地踏上阶梯,他来到专门议事的房间,里头东倒西歪两个人。

  听见动静的简之临抬了一下眼皮,又转身倒在软榻上,桌前撑着脸颊的符天呈一只手敲击着桌面,像是在等待什么。

  “二位爷,这都是上第六壶茶了,真不吃点什么?”小二把茶盖掀起来,倒腾里头的茶叶。

  符天呈抬眼看了看简之临,终于忍不住问:“你的人从昨天下午说去调查李家马场的侄子,这都正午了,我一宿没合眼等他回来,为什么还没动静?”

  简之临两手一摊,“李家马场三年多前就被火烧个精光,留有一个侄子,这本身就是一件不寻常的事,哪这么容易?”

  “那你还让我别走,我搁着眼皮都要掉到鞋子上了!”符天呈暴躁拍桌,旁边的小二赶紧拉住他,让他坐下说话。

  “我一直在想,虽然李家的马场被烧了,可他们到底是有名的马场,不该一点积蓄都没有,怎么说走就走?”简之临无视符天呈发火,他这一夜也是没合眼,就思考这些问题。

  “你想啊,如果不是仇杀或者追杀,以他们家的财力不可能不能东山再起。”

  听着简之临的分析,符天呈也慢慢冷静下来,他顺着简之临的话思考,“如果是追杀或者仇杀,怎么还留个侄子在皇城呢?”

  “问题就出现在这儿!你不觉得很矛盾吗?如果是追杀,那么这个侄子不可能留在这儿。如果是意外着火,他们家不可能连夜离开皇城,而且一点消息都没有。”

  符天呈仔细捋了捋,也觉得很有道理,“可是,你的人不也没消息?”

  “李家一定在逃避什么,才会在火烧第二天就举家离开皇城了。但是侄子留下,要么他有应对的能力,要么他就是已经被胁迫或者死了。”

  简之临回想起两年前,也就是李家马场被烧后一年的时间里,曾经还有人提过李家侄子的事,说是可怜,只能在东郊外生活。

  “那你怎么不叫你的人去东郊外?”

  “我叫他们去了,只是到现在还没回来。”

  “得,又绕回来了。”符天呈羊头灌了一大口茶,揉揉血红的眼睛继续等。

  不多时,楼下掌柜就带着简之临的人回来了。

  “总算回来了,说说你查到了什么?”简之临让人进屋,叫小二出去把守。

  “这东郊外原有一家学堂,听那边老者说,两年前李家侄子李瑛确实在那里讨过生活,就是给人砍柴之类的。”

  简之临回想了一下,那家学堂不大,不过经营时间很久了,后来莫名其妙就拆了,东郊那头也成了荒凉的地区。

  这么巧,这李瑛刚去没多久,经营多年的学堂就没了?

  “然后呢?别告诉我你一晚上就查了个故事。”符天呈扬眉道。

  “后来,我那边老者告诉我李瑛去了一家药房,在那里给人晒草药。也是一样的,那家药房没多久也被拆了。”

  听到这番话,简之临和符天呈对视一眼,神情渐渐凝重,“你听着像不像是有人在追杀他?”

  符天呈点点头,“那后来呢?”

  “后来,李瑛还是从药房跑了。这次就不知道去了哪里,不过我昨天跟兄弟几个特地去打听了,同一时期被拆的商铺有哪些。”

  “结果如何?”简之临回忆起,印象中好像没有那个时候被大拆的商铺。

  “没有了。”

  听完这些,简之临让他们退下。他走到窗边,看着街道,陷入沉思。

  “没了?这不就是线索断了?”符天呈哎哟一声,把自己扔到床上。

  “符天呈我问你,如果你在被追杀,逃了一家又一家的商铺,这些商铺无一幸免,全都被强势拆除的情况下,你还能往逃命?”

  符天呈翻了个身,懒洋洋地道:“我?我肯定揪出那个追杀老子的,老子让他尝尝什么叫五马分尸。”

  “你想一想,李瑛当时年仅十七,过了三年,如今也才二十,李家出的都是姑娘,只有他一个独子,不得当宝贝?”

  符天呈冷笑一声,“爷十来岁就跟着老爹行军打仗了,我搁尸堆捡宝贝的时候可没什么独子不独子的。”

  “你能不能认真地带入一下李瑛?”简之临抄起软榻的枕头砸过去,符天呈往床内一躲,两手抄到后脑勺上垫着。

  “我是李瑛我是李瑛。”符天呈拖着长音念叨着,正色后道,“既然我能一家接一家地逃,肯定有留在皇城的必要理由。”

  “对。”

  “既然必须要留在皇城,又不能在主城讨吃的,那就……”符天呈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刻跑到窗户口,伸着脑袋去望。

  皇城主城四周围着的都是山,那就只有这一个去处了。

  “这样,我派人搜山,宫牌的事大概今晚就能做好,你看一下那个替罪羔羊要什么时候准备。”简之临说着,想了想,给了符天呈一瓶药。

  “这是什么?”符天呈拿在手里细细端详,是个小葫芦瓶,上面写着一个哑字。

  “你得把人毒哑了,才好办事吧?”简之临伸指点了点瓶身道。

  符天呈明白过来,笑了一声,把东西收好,从床上跳起来。

  “搜山人不能多,裴玉倒也不着急这个马牌的事,不要太过引人注意。”符天呈说完,拿起搭在架子上的斗篷。

  “知道,皇宫有什么消息的话,记得告诉我。”

  “好。”

  皇宫。

  各宫在置办除夕要用的东西,难免嘈杂,玉堂殿来了不少小太监和宫女,有的来裁剪新衣,有的来则是搬些新的金银瓷器。

  裴玉坐在软榻窗前,一手撑着下巴看着院子的人忙活挑选搬运东西,看得入神了,连陛下进屋没发觉。

  从他大发雷霆后,陛下一直都没有和裴玉独处,如今他过来,裴玉还有些讶异。

  “陛下。”

  “他们来裁新衣,我想着给你也做一身。”

  裴玉摆摆手,“不用了,我还是这身就好。”

  陛下却没反驳和坚持,他垂下头,慢慢走到软榻对面坐下,视线从房间延伸出去,落在红墙的墙角处。

  “陛下是还在想那丢失的东西吗?”

  听见裴玉问,陛下回神望向他,“嗯,那个东西伴我三年,每次睡前我都会拿来看一看。”

  裴玉垂眸,睡前都会看一看,伴了三年。他思索着,三年前陛下才得了这个东西。

  那三年前有什么事情,是与马牌有关的?又得是藏着掖着的东西,还有情感的寄托。

  “罢了,丢了……也好,也好。”陛下喃喃着,看起来有些恍惚。

  忽然,裴玉还没接话,陛下就站起身,走到裴玉面前,不由分说地握住他的双手。

  “陛下?”

  男人静静地看着裴玉,眼里的情绪很复杂,说不清道不明,欲言又止,还有些裴玉看不懂的难过和内疚。

  “你说,从前的事放下就放下了,是真的吗?”

  裴玉想了想,从前的事,从前有很多事,光是一个太子殿就有太多的回忆。

  放下与放不下,裴玉现在都已经不再去纠结这样的问题了,时光荏苒,他明白自己再也不是从前那个裴玉。

  “陛下,你累了吧?我瞧你昨晚好像也很晚睡,是不是疲倦了。”

  陛下忽然松开手,像是失去力气一样坐回原来的位置。他摆摆手,“我休息一下吧,让那些裁衣的晚上再来。”

  “是。”裴玉起身,退出房间。

  总觉得陛下很不对劲,看来那个马牌真的有些不寻常。

  夜色渐浓,皇城街道的一些孩子们已经开始玩鞭炮,大大小小的声音从各巷传来,年味渐浓。

  一个人来到符府面前,絮絮叨叨地和那管家说了什么,然后把怀里的东西要出来,递到管家手里。

  等人走了,管家才仔细打量周围,他转身进府,把东西交给了符天呈。

  符天呈让全部人出去后,才摊开包袱,里面赫然出现一个与陛下腰间一模一样的宫牌,纹路,刻字大小,全部相同。

  他笑了一下,握在手里仔细观赏着,“这简之临的人还是靠谱啊。”

  得到宫牌,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找替罪羔羊了。符天呈把东西收好,戴上佩剑,临走时停在铜镜前。

  镜子里的符天呈表情肃穆,他的目光顺着自己是上身往下看,直到停留在腰间的铃铛处。

  他用手指轻轻拨弄那个无声的铃铛,最后眼神坚定,转头踏出房门。

  那本是一个普通的铃铛,符天呈只是戴着好玩,是高漉,赋予了这个平常的东西不一样的意义。

  他走在孩子们欢乐嘻哈的街道中,他像一颗孤独百年的松树,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了。

  简之临在韵茶坊的二楼看见他的身影,走得很快,低着头,却在人群里看起来像是孤独了很久的人。

  这是他第三次去地牢。

  今日,是梁四郎换班的日子。符天呈站在树后,看着监狱门口,这个时辰差不多了。

  “妈的,守这破地方,呸!”很快洞口传来咒骂,符天呈凝视着那个方向,果然,一身狱吏的衣服出现,那张熟悉又憎恶的脸出现了。

  符天呈低头看了一眼刀,电光火石间,他抽出的刀的声音一响,梁四郎还没来得及回头看是谁,一把寒刀已经架在脖子上。

  “谁!是谁!”梁四郎虚张声势,叫的大声,被符天呈的刀身一威胁,立刻两手伸出来。

  “这位大侠,有话好好说……你想要钱?我可以给你。”

  符天呈看着他颤抖的双手,冷笑一声,他刚抽刀离开半分梁四郎,梁四郎立刻回头想要反制符天呈。

  “咚!”

  梁四郎被一拳打在眼睛上,然后两眼一黑,昏死过去了。

  “噔噔噔……”

  “简老板,水来了,门这会子刚关,外面啊听不见这里头的声音。”

  “行,把他给我泼醒。”

  紧接着,水声传来,梁四郎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惊涛骇浪瞬间扑面,他大喊一声,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站着几个人。

  四周都是墙,有一股浓浓的酒味,面前分别站着简之临和掌柜,他甩了甩脑袋,让视线变得更清晰一些。

  简之临两手环胸,侧着身躯看自己,再旁边不远处的椅子上坐着符天呈,他手上把玩着一把锋利的匕首,看起来很是漫不经心。

  “简老板?符天呈?你们要干什么!”梁四郎渐渐恢复意识,他挣扎了一下,发现自己整个人被绑定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喂他吃这个。”符天呈扬了扬手上的瓶子,上面写着的哑字被撤了。

  “什么东西?你们要给我吃什么!放开我!放开!唔……不……”掌柜和几个小二摁住梁四郎,一人强行扯开他的下巴,捏着一粒药伸进喉咙深处。

  “唔!唔!”紧接着,又捂住梁四郎的鼻子,让他在窒息的情况下,不得不吞咽下去。

  那粒药顺着梁四郎的喉管下去了,几个人见任务完成,就松开手。

  梁四郎恐慌地看着所有人,拼了命地想要把东西吐出来,然而一切都是徒劳。

  “别挣扎了,这可是毒药,你越挣扎,毒性只会越快。”

  听到简之临这么说,梁四郎一下子停住挣扎,他眼睛瞪圆了扫视他们所有人,最后干干地笑了一声,“不可能……不可能。”

  “我们把你弄来,是要你办一件事。”简之临没理会他,继续说道。

  可梁四郎却一下子气势慢慢起来,他心道原来是求人办事,弄着这副装神弄鬼的样子,还以为是要干什么。

  他抬起下巴,看着简之临,语气比刚刚平稳许多,“我当是什么,原来是要求我?这就是你们求人的态度,那药不过是吓唬我吧?”

  “呲啦……呲啦……”

  忽然,墙角那处传来尖刀刮墙的声音,一下一下,听得人毛骨悚然,梁四郎看去,符天呈懒懒地抬起眼皮,眼神针似得猛刺了一下梁四郎。

  “干、干什么!这就是你们求人的态度!你们……”

  还没说完,他忽然感觉一阵风,紧接着那把刮墙的匕首穿过他的脸侧空气,射|在墙壁上,还带着余力坚定又微微晃动着。

  梁四郎一下子腿软了,他看见那把匕首陷进墙里。

  “毒发三天,第一步就是哑。”简之临在旁边悠悠然道,“如果你配合我们,哪怕是最后一天吃解药,也能活下来。”

  梁四郎仿佛抓到救命稻草似得看向简之临,“简老板,我跟您无冤无仇吧?这个家伙肯定会公报私仇的,您给我解药,我什么事都替您办!”

  看见他那副样子,简之临心里冷哼一声,转过身去默默摇头。

  符天呈拉着椅子坐到梁四郎面前,带着逼人的气场让梁四郎一下子噤声,他的身体忍不住后缩。

  “明天晚上,跟我进宫,什么话都不要说,什么事情都不要做。”

  梁四郎哆嗦着下巴,看都不敢看符天呈,只管点头。

  “还有。”

  身后的简之临回头,看向符天呈,他垂着眼睑,神情忽然变得温柔许多,连周遭的气场都不那么咄咄逼人了。

  “高漉,在牢里发生的所有事情,你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梁四郎干干地扯了个笑,害怕又不得不开口。

  那是第一天,高漉被摔在地牢里,狱吏们将他双手吊在刑具上,那个时候的目的不过是让高漉去和符天呈讨要那些信。

  可是高漉却死活不肯,挨打是少不了的,可是高漉从不惨叫,安静得像个雕塑。

  直到那天他见了符天呈,那次也是他最后一次问符天呈,红梅吻是真的吗?

  “是真的。”

  他得到了不想要的答案,那天晚上狱吏们见到了不一样的高漉,他哭得很苦,像是这辈子从来没受过这样的苦。

  断断续续,像是地狱里恶鬼的低语,这很难与清高的高漉联系起来。

  那时候,狱吏们只听见他一直在说,假的,都是假的。

  没有人明白他口中的假的是什么意思,他们只觉得高漉吵,给他嘴里塞了破布条。

  呜咽的声音持续到第二天早上,奇怪的是,高漉又恢复到了从前的样子,只是好像比以前更淡然。

  不,准确来说,更像是麻木。

  听着这些话,符天呈脱力似地站起身,身后的简之临上前一步,他只做出一个没事的手势。

  符天呈终于明白了,原来他早就知道了。关于这份感情的利用,没有人比高漉更清楚。

  他走出韵茶坊,心里本该是沉重的,可是忽然觉得这一切又清明了。

  原来从头错到尾是自己,符天呈看着天空,从来是自己。这份感情说不出答案,也没有人能接受答案。

  明天,是他娶亲的日子,也是十爷出狱的日子。符天呈想,他大概永永远远,哪怕是下辈子都配不上高漉了。

  娶亲的幌子,是救十爷的,也是杀死符天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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