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买蟋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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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玉的动作僵了许久，直到九爷微微皱起眉头时，他才直起身子想开口解释什么。
“九爷，是夏重叨扰了。”
裴玉转过头，愣愣地看着夏重。他清晰地感受到脚下踩到了蟋蟀，还有那股子湿粘感。
“进来。”九爷的话是对夏重说的，他的神情严肃，薄薄的嘴唇紧抿。
“是。”夏重从地上起来，也不管地上的蟋蟀和发呆的裴玉，径直跟着九爷进屋。
待二人进了屋，裴玉才赶紧挪开脚，半眯着眼看地上扁扁的蟋蟀残肢。
“啊……我把夏重的蟋蟀踩死了……”裴玉懊恼地蹲在地上，伸手捡也不是，不捡也不是。
他环视周围一圈，这地儿也没见有其他蟋蟀了。裴玉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问煮茶的事就好了，干嘛要凑热闹呀！
“夏重肯定生气了……”裴玉捏起蟋蟀的小触角，零零碎碎地把它放回罐子里。
抓又抓不到，只能买一只赔他了。裴玉抱着罐子跑回自己房间，翻箱倒柜找出自己的私房钱。
虽然太子经常赏赐裴玉，可惜年轻气盛的裴玉视金钱为粪土，眼里只有吃的。每每拿到赏赐都存不住，要么去买吃的，要么被其他下人讨走。
他打开小木盒，里头有一些小银两，裴玉心痛地捂捂胸口，这个月的零嘴就不吃了！反正有奉银发……
不对啊，裴玉忽然想起红织姑姑罚他的事，这个月没有奉银了！他哀呼一声，倒在床榻上。
“你这又是干嘛呢？”屋外听见动静的小太监走进来，一眼瞧到裴玉似半身不遂的样子。
这小太监与裴玉同屋，平日里算是有经常来往，不过他有个毛病，爱财如命！
裴玉吸吸鼻子，坐起身，眼睛直直地盯着小太监。
“小林子，你借我点钱呗。”
对方没好气地拿毛巾丢在裴玉脸上，“没钱。”
“我就知道……”裴玉撇嘴，他抱起罐子，“我下午出宫一趟，要是有人找我，你就说太子吩咐我去买东西了。”
说完，裴玉没管人家答不答应，赶紧跑出屋外。
哪知道，刚跑出太子殿外往宫门走时，碰见了太子！
“你这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呢？”
听见熟悉的调笑声，裴玉立刻心虚地把罐子往身后藏。对方看见他的动作，有些疑心，却没表现出来。
“太…太子殿下，我随便走呢，没鬼鬼祟祟。”裴玉一说谎，就喜欢眼睛乱飘。太子与他相识这么久，自然是知道的。
“太阳这么毒，不在屋里休息，小心头疼。”太子脸上浮起淡淡的担忧，那双眼眸如春水，看得裴玉心生欢喜，但也忍不住愧疚。
因为太子殿下说过，他不喜欢说谎的人。
本来按照道理，裴玉也不必说谎，可这踩了夏重的蟋蟀，夏重又是九爷的人。以太子性格，他肯定要去赔不是，裴玉不想太子这样。
“罢了，你好动，就是要注意身体才是。”太子殿下见他不说话，无奈叹气，也没再劝说什么。
裴玉咬着嘴唇，闷闷地嗯了一声。待太子走远，他才赶忙跑出宫外。
茶楼不远，裴玉跑得很快，那地方一如既往的热闹。即使是大中午，也有不少人在楼下斗蟋蟀。
见此，裴玉心里一喜，跑到掌柜那处。
“掌柜的，今日可是有人来卖蟋蟀？我有钱。”说着，裴玉还摇了摇手上的木盒，里头发出银两碰撞的声响。
哪知道掌柜半点兴趣没有，懒洋洋地撑着下巴，半死不活道：“没有没有。”
听此，裴玉不信邪，把木盒放在掌柜面前，又伸指敲敲，“你听听，我真有钱。”
“哎呀，没有就没有，这片地儿的蟋蟀真是遭你们死，前几日被不认识的人全抓走了，也不在我这儿卖了。”掌柜说起这事就来气，好好的财路被人截了，这眼前不长眼的还往他伤口撒盐。
“啊？那你知道哪里还卖蟋蟀吗？我真的缺这个玩意儿……”裴玉还想问，那掌柜的一掌拍在桌上，大吼没有。
被轰出茶楼的裴玉委屈兮兮地站在原地，太阳把他晒得脸颊泛红，脖子额头全是汗，结果白跑一趟。
“气死了！”裴玉一脚跺在地上。
“你买蟋蟀啊？”忽然，身后响起一道声音。
裴玉转过头一看，对方坐在茶楼外围，支着一只胳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裴玉仰头毫不客气地上下打量对方，这人一看就知道穿着不凡，手上腰间配饰众多，身后还站着两个彪形大汉。
“干嘛！”裴玉抱紧怀里的木盒，防备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片刻，那男人从脚边提起一个盒子，伸指点了点盒面。裴玉有些疑虑地看着对方，想了一会儿才凑过去看。
紧接着，对方打开盒子，里头拢共六七只蟋蟀，全部同体发黑，活力满满。明明都挤在一起，却没有打架。
裴玉哇了一声，放下手上的东西，立刻坐到人面前来。
“你卖吗？”
“我可不卖。”
裴玉歪了下脑袋，不卖存这么多干什么？专程把人叫过来炫耀？他白了对方一眼，站起身要走。
“哎！我说的是我不卖。”对方露出一个笑，接着指了指蟋蟀，“他们卖。”
裴玉人傻乎乎的，根本听不懂这男人在开黄腔。他坐回位子上，打开木盒，“这些换你一只蟋蟀。”
对方挑眉看了一眼，打开扇子遮住半张脸，似是嫌弃，“你这打发叫花子？”
闻言，裴玉立刻伸手掏了掏银两，“这是我全部的钱了，你不能便宜点啊？”
“我不便宜，这蟋蟀也不便宜。”
裴玉喉咙发出一声不甘心地低吼，“那，那你等着，留一只给我，我再弄些钱来。”
“那你得付定金，我看这些够。”对方用折扇指了指裴玉手上的木盒。
裴玉想也没想，点点头，“好！那我明天下午再来，你一定要到！”
对方眼睛立刻弯弯，“行，明日下午我在此处等你。”
裴玉把木盒推到对方手边，又看了一眼那些蟋蟀，心里暗道：“等着，我一定要买只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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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玉的动作僵了许久，直到九爷微微皱起眉头时，他才直起身子想开口解释什么。
“九爷，是夏重叨扰了。”
裴玉转过头，愣愣地看着夏重。他清晰地感受到脚下踩到了蟋蟀，还有那股子湿粘感。
“进来。”九爷的话是对夏重说的，他的神情严肃，薄薄的嘴唇紧抿。
“是。”夏重从地上起来，也不管地上的蟋蟀和发呆的裴玉，径直跟着九爷进屋。
待二人进了屋，裴玉才赶紧挪开脚，半眯着眼看地上扁扁的蟋蟀残肢。
“啊……我把夏重的蟋蟀踩死了……”裴玉懊恼地蹲在地上，伸手捡也不是，不捡也不是。
他环视周围一圈，这地儿也没见有其他蟋蟀了。裴玉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问煮茶的事就好了，干嘛要凑热闹呀！
“夏重肯定生气了……”裴玉捏起蟋蟀的小触角，零零碎碎地把它放回罐子里。
抓又抓不到，只能买一只赔他了。裴玉抱着罐子跑回自己房间，翻箱倒柜找出自己的私房钱。
虽然太子经常赏赐裴玉，可惜年轻气盛的裴玉视金钱为粪土，眼里只有吃的。每每拿到赏赐都存不住，要么去买吃的，要么被其他下人讨走。
他打开小木盒，里头有一些小银两，裴玉心痛地捂捂胸口，这个月的零嘴就不吃了！反正有奉银发……
不对啊，裴玉忽然想起红织姑姑罚他的事，这个月没有奉银了！他哀呼一声，倒在床榻上。
“你这又是干嘛呢？”屋外听见动静的小太监走进来，一眼瞧到裴玉似半身不遂的样子。
这小太监与裴玉同屋，平日里算是有经常来往，不过他有个毛病，爱财如命！
裴玉吸吸鼻子，坐起身，眼睛直直地盯着小太监。
“小林子，你借我点钱呗。”
对方没好气地拿毛巾丢在裴玉脸上，“没钱。”
“我就知道……”裴玉撇嘴，他抱起罐子，“我下午出宫一趟，要是有人找我，你就说太子吩咐我去买东西了。”
说完，裴玉没管人家答不答应，赶紧跑出屋外。
哪知道，刚跑出太子殿外往宫门走时，碰见了太子！
“你这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呢？”
听见熟悉的调笑声，裴玉立刻心虚地把罐子往身后藏。对方看见他的动作，有些疑心，却没表现出来。
“太…太子殿下，我随便走呢，没鬼鬼祟祟。”裴玉一说谎，就喜欢眼睛乱飘。太子与他相识这么久，自然是知道的。
“太阳这么毒，不在屋里休息，小心头疼。”太子脸上浮起淡淡的担忧，那双眼眸如春水，看得裴玉心生欢喜，但也忍不住愧疚。
因为太子殿下说过，他不喜欢说谎的人。
本来按照道理，裴玉也不必说谎，可这踩了夏重的蟋蟀，夏重又是九爷的人。以太子性格，他肯定要去赔不是，裴玉不想太子这样。
“罢了，你好动，就是要注意身体才是。”太子殿下见他不说话，无奈叹气，也没再劝说什么。
裴玉咬着嘴唇，闷闷地嗯了一声。待太子走远，他才赶忙跑出宫外。
茶楼不远，裴玉跑得很快，那地方一如既往的热闹。即使是大中午，也有不少人在楼下斗蟋蟀。
见此，裴玉心里一喜，跑到掌柜那处。
“掌柜的，今日可是有人来卖蟋蟀？我有钱。”说着，裴玉还摇了摇手上的木盒，里头发出银两碰撞的声响。
哪知道掌柜半点兴趣没有，懒洋洋地撑着下巴，半死不活道：“没有没有。”
听此，裴玉不信邪，把木盒放在掌柜面前，又伸指敲敲，“你听听，我真有钱。”
“哎呀，没有就没有，这片地儿的蟋蟀真是遭你们死，前几日被不认识的人全抓走了，也不在我这儿卖了。”掌柜说起这事就来气，好好的财路被人截了，这眼前不长眼的还往他伤口撒盐。
“啊？那你知道哪里还卖蟋蟀吗？我真的缺这个玩意儿……”裴玉还想问，那掌柜的一掌拍在桌上，大吼没有。
被轰出茶楼的裴玉委屈兮兮地站在原地，太阳把他晒得脸颊泛红，脖子额头全是汗，结果白跑一趟。
“气死了！”裴玉一脚跺在地上。
“你买蟋蟀啊？”忽然，身后响起一道声音。
裴玉转过头一看，对方坐在茶楼外围，支着一只胳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裴玉仰头毫不客气地上下打量对方，这人一看就知道穿着不凡，手上腰间配饰众多，身后还站着两个彪形大汉。
“干嘛！”裴玉抱紧怀里的木盒，防备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片刻，那男人从脚边提起一个盒子，伸指点了点盒面。裴玉有些疑虑地看着对方，想了一会儿才凑过去看。
紧接着，对方打开盒子，里头拢共六七只蟋蟀，全部同体发黑，活力满满。明明都挤在一起，却没有打架。
裴玉哇了一声，放下手上的东西，立刻坐到人面前来。
“你卖吗？”
“我可不卖。”
裴玉歪了下脑袋，不卖存这么多干什么？专程把人叫过来炫耀？他白了对方一眼，站起身要走。
“哎！我说的是我不卖。”对方露出一个笑，接着指了指蟋蟀，“他们卖。”
裴玉人傻乎乎的，根本听不懂这男人在开黄腔。他坐回位子上，打开木盒，“这些换你一只蟋蟀。”
对方挑眉看了一眼，打开扇子遮住半张脸，似是嫌弃，“你这打发叫花子？”
闻言，裴玉立刻伸手掏了掏银两，“这是我全部的钱了，你不能便宜点啊？”
“我不便宜，这蟋蟀也不便宜。”
裴玉喉咙发出一声不甘心地低吼，“那，那你等着，留一只给我，我再弄些钱来。”
“那你得付定金，我看这些够。”对方用折扇指了指裴玉手上的木盒。
裴玉想也没想，点点头，“好！那我明天下午再来，你一定要到！”
对方眼睛立刻弯弯，“行，明日下午我在此处等你。”
裴玉把木盒推到对方手边，又看了一眼那些蟋蟀，心里暗道：“等着，我一定要买只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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