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物是人非_反派王爷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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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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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玉迟迟没有接那块甜食,夏重拿在手里半晌,约莫觉得是他被人打了一顿,心里耍气。于是便不多言,只是临走时特地嘱咐,要换衣裳。

  穿过梅园,夏重疾步匆匆未到门口,就撞上了刚刚回府的九爷。他急忙上前行礼,说出裴玉来了的事情,并将柴房的事一一告知。

  男人脸色愈发阴沉,低声道:“别让那群阉人走了。”

  夏重微微一愣,他甚少听得九爷如此称呼太监。仔细想来,刚刚说这些事的时候,九爷本就不大高兴的样子。

  “叫大夫快些来。”男人把身上的披风解下,丢到夏重手上,大步走向书阁。

  榻上微湿的阶梯,木板轻响。九爷的步伐逐渐加快,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推开书阁房门,屋内温暖的气息席卷而来。

  那个熟悉的身影正倚靠书桌前,目光停在琉璃盏封好的蝉虫尸体上。外头白亮的雪光印在裴玉干净的侧脸上,他只需垂着眉,便叫人品出千万种故事来。

  九爷心里似是被什么击中,他立刻走过去,将裴玉一把拥入怀里。瘦弱的身躯仿佛只需稍稍用力,便可碾碎,因此九爷抱得既紧又珍重。

  只是身上的粗励纱布摸着咯手,九爷轻轻放开,低眉看向裴玉的脸,那张本就苍白的面孔如今多添了几道伤痕,格外显眼也尤其脆弱。

  “那帮东西竟敢对你动手?”男人的话语里少有激动和情绪,他想伸手去探那道模糊的血迹,却又怕弄疼了他。

  裴玉微微撇开脸,有些踉跄地后退一步,接着跪在冰冷的木板上行礼。

  男人眉头立刻皱起,他伸手去扶裴玉,却被生生挣脱开。

  “你这是做什么?”

  “裴玉感谢九爷多年照顾,此行来王府并非本意,得了梳洗的空也好向九爷请个安。”

  男人看着他恭谦顺从的样子,一时间有些僵硬,“你我之间,还需说这些?”

  “你我之间?”裴玉猛然抬起头,那双往日温润的双眸,此刻大有绝情之意。

  “请九爷告诉裴玉,你我之间是什么关系?”

  外头屋檐的积雪终于化完了,周遭的空气也骤然冷得让人发颤。裴玉脸上的倔强和锋利,最终在时间的千锤百炼下成为了难以摘去的面具,盖住了太子殿时的纯真和稚嫩。

  什么关系?九爷近乎脱口而出,“你自然是我心里的唯一。”

  裴玉笑了,不是初次害羞时的笑,也不是发自内心宛如六月晴空的笑。

  “不是唯一。”笑完了,裴玉的眼神黯淡无光,他摸着那个死在六月的蟋蟀琉璃盏,“唯一是九王妃,不是奴才裴玉。”

  男人顺着他手上的动作,听到这句话时,难以置信地看向裴玉,“你说什么?”

  “九王爷既已成家,又在朝中得意,便不用再戏弄一个小小奴才了。”

  戏弄,又是戏弄。九爷最讨厌的一个词,偏偏真心总是被一句所谓戏弄涵盖。他猛然夺过那个琉璃盏,冷冷地看着裴玉。

  “若是戏弄,我何需做出这个书阁,等你三年?”

  三年,裴玉瞳孔微微颤抖,看着九爷,哑声道:“三年,你我面容面貌早已不是当年,感情亦是如此。”

  一句感情亦是如此彻底踩到了九爷的底线,他原先的那些猜疑始终没有放下,如今又一次被揭开。

  “感情?”男人缓缓走近裴玉,侧脸的线条冷硬无比,微微扬起的下巴显得他格外孤傲。

  “你喜欢上别人了?简之临?”

  裴玉微微一愣,不知道他为何将自己和简之临联系在一起。半晌,男人的脸近在咫尺,他俯身盯着裴玉的双眸。

  “你与他借着梳白来往?书信?送礼?”男人的怒气被激起,一旦涉及裴玉之事,他总是变得敏感多疑,发起气来愈发口无遮拦。

  “他上过山?”男人的话锋方向逐渐不对,手也开始在裴玉脸上动来动去,全身散发的恐怖气息似是有魔手,将裴玉扼得他的喉咙发不出声。

  片刻,裴玉看见他红着双目,低声在自己耳边道:“他也像我一样,摸你了?亲你了?”

  登时,裴玉眼睛睁大,他伸手推开九爷,嘴唇吓得发抖。

  男人只是半退一步,他侧过头,那双薄唇依旧不放过裴玉,宛如毒舌吐信,说出更多污言秽语,“还是,你们已经上过床了?”

  裴玉整个人被震得瘫软坐在桌上,他怎么也料不到九爷居然能这样揣测自己,他颤着手拿起桌上的一只金制毛笔猛地丢向九爷。

  对方也不躲,任由那只尖头笔砸向自己的脸,乃至他的眉角被被尖头所伤,划破了一道细小的口子。

  裴玉有些愣神地坐在桌上,全身止不住的发抖。

  “咚咚咚……”

  是夏重带着大夫来了,男人收起手上的琉璃盏,眼神依旧盯着惊慌失措的裴玉,淡淡道:“进来。”

  二人入屋,夏重看了一眼九爷,又看了一眼裴玉,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大夫抱着药箱子躲在后面,大家都不说话。

  “先看他吧。”男人吐出这句话,随即转身时,夏重才看到九爷的眉头带血,只是他毫不在意,自己也就不能多说什么。

  大夫抱着箱子刚上前去探裴玉,结果就被拂开手,“不必。”

  说完,裴玉扶着桌子,站直身体。不远处的夏重朝他摇头示意,他全当看不见,只身一瘸一拐地往门口走去。

  “你还没惹够我?”男人快步走上前,一把扯回裴玉的胳膊,脸色黑极了。

  换作旁人,见了九爷发脾气怕是早就吓得屁滚尿流。可偏偏裴玉现在不怕了,他用力挣脱着对方的禁锢,连一句话都不想说。

  “九爷,裴玉的伤……”见二人争执得厉害,夏重不得不插嘴提醒一句。大夫在旁边看得一愣一愣地,却也是半句不敢言。

  “三年,脾气倒是见长不少。”九爷压根没理旁人,他将挣扎的裴玉拦腰抱起,不顾他何种闹法,直接扛回内室。

  夏重连忙将大夫请出屋外,将门关上,顺带给了几个银子,让他别出去乱嚼舌根。

  “放开我!”裴玉喊了一句,就被压在床榻,封住了嘴。他定眼一瞧,男人的面容就在眼前,嘴唇上传来熟悉的霸道。

  “唔!……”裴玉刚要伸手推他,却被九爷一只手压在头顶处,二人双唇交叠,厮磨间传来啧啧水声,裴玉胸口剧烈起伏,传来战鼓般的心跳声。

  男人也似是忍了很久,动作也变得粗暴许多。他伸着舌尖在裴玉口中霸道扫荡着,极尽攫取所有。三年的柔绵情义,全在这场吻里。

  片刻,裴玉迷迷糊糊中感觉到胸口一片清凉,他睁眼一看,男人竟不知何时扒了自己的上衣!

  孩子,孩子的念头又一次涌入脑海里。他也是这样和九王妃一起,才得来孩子的。

  “呜……”一声呜咽,让男人清醒下来,他撑起上身,看见身下人红着眼眶,泪水顺着脸颊流向自己的掌心。

  一滴滴热泪,烫得九爷几乎烧穿心脏。

  他哭了,哭得这样伤心。男人忽然失了兴致,他缓缓坐起身,将外衣盖在裴玉的胸口处。

  一股名为绝望的情绪再次涌入九爷心头,这是继裴玉被禁足后山后,第二次被这样的感觉堵得胸口发疼。

  原来物是人非,从来不是什么遥不可及的事。

  男人站起身,高大的背影在珠帘前宛如孤寂的雪峰,玄色的长袍本是那样尊贵,此刻却像是精致佛教里的肮脏蛛丝。

  裴玉止住哭声,他坐起身看向男人渐行渐远的背影,走得很慢,每一步却是那样失落。

  回不去了九爷,三年的时光,把我们都毁了……

  这个初春,要比当年裴玉上山时的秋冷太多了。九爷就这样穿着单衣一步步走下阁楼,夏重站在不远处的梅树旁,他有些僵硬地看着九爷的神色。

  满腔的情付诸东流,往往不需要什么大事件。心爱之人在床榻上的绝望哭泣,是对他的绝情拒绝。

  九爷走在雪化的梅路上,他想不通,想不通事情的发展要怎么样才能按照他所要的方向走。

  “九爷!九爷!”夏重追上去,将自己的披风挂在他身上。

  男人却一把扯开,淡淡道:“不过是初春,后山那夜的雪才是真的冷。”

  “九爷,您和裴玉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淡了。”

  后来,听打扫梅园的下人说,九爷走了一夜。第二日,王府便传出消息,九王爷病倒了。

  而来借梳洗的那一伙人,忽然不见了。无人知晓发生了什么,张太医从十王府赶回来,生怕是九爷被疫症所倒。

  好在只是风寒,稍作休息几日,便可好。

  符酥酥在床前刚刚服侍完九爷喝药,纵使他待她冷淡,可到底是年少时心动的人,她总是放不下的。

  “九爷为何走梅园?”她转身看了一眼夏重,似有责备之意。

  “九爷昨夜兴致好,想多看几眼梅花,夏重没劝住。”夏重低着头,面不改色道。

  闻言,符酥酥不耐地瞪了他一眼,随即又担忧地看着九爷,“疫症来势汹汹,要是九爷出了什么差子,拿你是问!”

  夏重点点头,随后退出房间。到小厨房端了一碗面食,躲开耳目走去偏僻的书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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