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页_夫人她很暖很甜+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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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页

  齐夫人见阮卿又和池家的姑娘凑在了一起,笑了笑自行走到了前面去。

  池胤雅有一肚子话说,只是现下周围还有些宫女仆从,她不好开口。一路憋到了贵人们马车的停放处,她索性丢下了自家的马车,只留得用的仆从池磊将车架赶着跟在阮家的后面,兴冲冲地挤到了阮卿的马车内。

  待两人坐定,马车起步,阮卿坐在厚厚的裘毯上抱着暖手用的小醺球。

  她心情正好,笑着看了一眼池胤雅:“可别盯着我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一路上脸上都写着你有话说,现在总算能说了吧?”

  池胤雅一脸不怀好意地凑过来,附耳轻声道:“你是没见着裴瑾瑜的目光,也许我之前与你说的还真有可能呢。”

  阮卿摇摇头,矜持道:“你为何总要将我与他凑在一处说?方才他只是与我下了个棋罢了。”

  小丫鬟从雪为了她们俩自在些,早早自行去了齐夫人那边,此时宽敞的马车内只有她们两人,说话的确方便了许多。

  池胤雅却没放过她,一板一眼地列举起了证据:“下棋之前我见着他瞧了我们这边,我们吃小食的时候他看了眼你爱吃的桃花酥,下棋完了你和他道谢,他沉默了一下才回你……”

  阮卿面上不由有些红晕,连忙打断她:“哪有什么看不看的,你也知道贵女里都传遍了,就算是在他面前跌个跤都不会让他看一眼,定是你看错了。”

  她嘴上这样坚定地反驳,不知为何却回忆起了方才棋局,他那样强势而冷漠,步步为营,直到困住她最后的生路。

  他会对什么人温柔以待么?

  为什么如此冷肃的人,前世却会对自己露出那样温暖而珍惜的目光呢。

  池胤雅见她不开窍,惊讶道:“你不知道么,你在皇城中论美貌家世都也是数一数二的,天子厚待阮家,你又通晓六艺,性子温和,若不是早被季三那厮定了亲,多的是人遣冰人去楚国公府呢。那裴瑾瑜再是显赫冷峻也不是山上吃风饮露的道士,为何不能对你有意了”

  阮卿此时听到那人的名字就脸红上耳,急着去堵池胤雅的嘴:“就你知道的多,就你料事如神,你何不去当那大理寺卿判案去,可别说我了……”

  马车内顿时传出了池胤雅的笑声,她自行捂住了嘴不让阮卿得手,一面不依不饶道:“卿卿别不信,我可没有错看过谁呢!”

  阮卿说不过她又感到脸上发烧,心怦怦直跳,索性将身上的披风帽子拉起来,把整张脸都躲进毛茸茸的白狐狸领子里,任凭池胤雅戳来戳去,如何调侃,再不肯出声了。

  阮家的马车满载欢声笑语,缓缓行过东街。

  这一日过的欢畅,阮卿回府歇下时感到有些不适,本想着今日走走停停,又坐了一段时间的马车累着了,睡一觉就好了。

  没想到睡至半夜,淅沥沥的秋雨敲打着窗户,阮卿被这雨声惊醒,头痛欲裂,喉咙里火烧一般干渴。

  她勉强下床去,提起桌上茶壶打算倒一点水喝,却一失手将那被子打翻在了地上。

  今日守夜的是绿双,小丫鬟听到房内有些响动,在隔间外轻声问道:“小姐怎么了?”

  阮卿默默挪回了塌上,无奈道:“我似乎是染了风寒,”忽然脑海里一阵眩晕,她不禁闭上眼,沉默一会儿才吩咐:“煮一点姜汤就好了,明日再去叫大夫……不要把整个院子都闹起来……”

  绿双听了这话连忙走了进来,见她气息虚弱地闭着眼睛,不由急道:“都这样了,哪里还敢等到明日,我这就去叫诸大夫过来!”

  她急急忙忙的吩咐其他守夜的丫鬟去煮姜汤,自己匆匆打着灯笼去西偏院去叫大夫了。

  诸大夫半夜被绿双叫起来说是小姐又不好了,正以为是阮卿心疾发作,披了外衣就疾步过来,为阮卿把了脉看了面色才松了口气:“小姐这是风寒发热,万幸不是心疾发作,吃几副药就好了。”

  诸陶去小机上写了一道方子:“风寒发热,宜辛温解表,宣肺散寒,如此抓些药来煎服就好,在下并未备着风寒药材,等到天亮去仁心堂买些来,此时先用些姜汤缓解。”

  绿双早早吩咐了人去煮姜汤,此时正好派上了用场,捧着去喂给阮卿。那姜汤又辣又苦,还有些冲,阮卿喉咙里一片疼痛,吞咽起来格外困难,小脸上全是委屈:“好苦啊。”

  绿双心疼得不住,去问了守在外间的诸大夫:“若是小姐喝姜汤的时候食了蜜饯,可会影响?”

  诸大夫摇摇头:“无碍。”

  绿双便急急忙忙去拿了阮卿惯常爱吃的蜜饯来。

  齐夫人来的时候,就见阮卿闭着眼睛努力喝姜汤,喝过几口就含一丸蜜饯缓缓。

  她是真的很怕苦啊……

  齐夫人不禁心底一涩,问道:“就短短一个晚上,卿卿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一夜就这样了?”

  诸大夫道:“看脉象和面相,小姐是受了风寒,用些汤药吃上三日便好了。冬日里皇城寒冷,今后夫人切记不可让小姐受风,也不可让小姐多思多虑……”

  阮卿用完了汤,脑袋里还是昏昏沉沉,只隐约听到了齐夫人的声音,小声叫了一句:“嫂嫂……”

  齐夫人疾步过来守在床边,见阮卿面上总算有了些血色,握着她的手担忧道:“好一些了就去城外的温泉庄子吧。嫂嫂想错了,冬日太冷哪能去参加什么秋宴,你本就不该再在皇城呆着,早些去了庄子也不会受这番罪。”

  阮卿闭眼缓了一会儿,总算能连贯说出话来,闻言对她露出了一个笑容:“是我自己不好,没注意被风吹着了。”

  过了小半个时辰总算天亮了,从雪去仁心堂买了药回来煎好,齐夫人小心地喂给阮卿,从雪在一边拿着帕子端着蜜饯,阮卿吃过了又躺回去,歇到了下午才缓过来。

  齐夫人一直守在床边,摸了摸阮卿柔软的发顶:“这次去了秋宴还让你受了一番罪,也不知卿卿可有看上哪家的儿郎。”

  阮卿眨眨眼睛,下意识地想到了昨日安阳宫的场景,一时间想起了那个朗月一般的人。

  齐夫人见她目光一凝,便笑道:“还真的有么,是哪家的公子,快说来听听?”

  阮卿想到如今还未与他有太多交集,立刻有些后悔,小声撒娇企图蒙混过关:“嫂嫂说什么呢,我只是想一想昨天秋宴遇到了云清公主,哪里有什么公子的。”

  齐夫人嗔她一眼,轻轻点了一下她额头:“若是真的对谁有意,一定要记得告诉嫂嫂,好为你做主去。”

  阮卿连忙乖乖应是,总算把这件事揭过了。

  接下来的几天,阮卿都是躺在自己床上度过的,吓坏了的两个小丫鬟说什么也不肯让她起来走走。

  天光由暗转亮,又由明入暗,阮卿的世界里就只有挥之不去的苦味和头疼。头一日的姜汤虽然味道奇怪,倒是还能忍受,阮卿还有机会小小地念一句苦,后头来的治风寒的丸子和汤药,却是直接苦得她眼泪都出来。

  那滋味太过可怕,集合了苦,涩,酸,腐,阮卿连停下来含一口蜜饯都不敢了,若是一口气囫囵咽下去,药是能喝完的,若是喝一口停下来吃一口蜜饯,那她永远都只能喝那第一口了。

  阮卿平时的吃食都是味道极淡的,就更显得这药的苦味之重,几乎难以下口,每次喝完了药,阮卿都得漱口三次,含上三颗蜜饯才能缓过劲儿来,甚至即使如此,那奇异的苦味和挥之不去的植物腐味都还缠绵不去,口中鼻尖俱是这可怕的味道,就连吃些饭菜,都能尝出来苦涩。

  日子真难熬啊。

  可再难熬,也没有前世那样绝望了。

  阮卿这一世还没有吃过太多苦头,药一入口便是满眼的泪,她不由想着自己前世死时的绝望,想着双亲逝世时的痛苦,想着和他远远相望却一句话也不敢说的哀恸,又一口一口努力地喝下去。

  什么流言蜚语,公子世家,若是身子骨太差,她什么也熬不过。

  阮卿如今最大的心愿,便是养好身子,堂堂正正地站道他身边去罢了。

  她一边强自忍着眼泪,一边还在努力地喝药,模样太过于凄惨,急得旁边两个小丫鬟如热锅上的蚂蚁,快要跟着一起哭了。

  好在这五天的努力没有白费,诸大夫再来看阮卿以后,她终于能结束这漫长的吃苦生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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