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页_夫人她很暖很甜+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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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页

  此话属实不客气,虞含娇恶狠狠地瞪向人群,却分辨不出方才说话的究竟是哪个刁民。

  马车上的季子实如今面色十分难看。他当先和阮家退婚,就是看在阮家式微而阮卿不能生,可如今被他抛弃的这个女子兄长立了大功不说,还与朝堂上最有权势的中书令定了亲,着实令他心头发酸。

  季子实黑着脸把大喊大叫的虞含娇扯回来:“娇娇!我们季家和阮家并未结仇,你像什么样子?车夫……”

  虞含娇眼圈立刻红了,一下子偎进季子实的怀里:“夫君说的是什么话?这些不都是你在我面前说过的吗,我如今怀着你们季家的孙子,你竟然要为外人凶我……”

  季子实原本还有几番心虚和尴尬,被这虞含娇轻言软语的哄得渐渐忘了想要叫车夫把马车调开。

  百姓们听不着这二人的对话,离得颇近的阮家侍卫却是大皱其眉,心道幸好自家小姐早早和他退了婚。

  阮家的马车里头却是除了那当先一句“来者何人”便没了动静,百姓们纷纷猜测,莫不是阮二小姐被这季家的气得狠了?

  马车里头的阮卿只用厚实柔软的雪裘将自己细细密密地裹住,怀里抱着只暖融融的醺球,整个人像一只毛茸茸的小兔子。

  从雪与绿双两个丫鬟见自家小姐这般悠闲,也笑了出来。

  正当外头的虞含娇稳住季子实,冷笑一声又要开口,巡城吏终于匆匆赶来,站在阮家与季家的马车之间大喝:“何人在此闹事!”

  围观百姓顿时摩拳擦掌,踊跃指着季家的马车道:“大人,就是那季家的人当街横马车!还堵着了贵人的路!”

  季子实终于清醒过来,一把将容易张口就自报家门的虞含娇拉到了身后:“这都是误会,误会!我们马上让开,还请宽宥一二。”

  他倒是不蠢,马车上有季家的灯笼不错,但谎称是季家旁支的随便何人,也比被当街爆出是季国公嫡子来得好。

  虞含娇本来半躺在季子实的怀里,这一下子扯得她手腕剧痛,但也感受到了季子实压抑的怒火,忍着没出声。

  巡城吏打量了一番,并未瞧出他的确切身份:“季家的?当街闹事,拘三日,跟我等走一趟!”

  季子实与虞含娇只得忍气吞声地下了马车,街边的百姓见此哄笑不止,躁得这二人脸上红得活像是猴子屁股。

  巡城吏将他们二人围在十来个侍卫之间,恭谨地上前对阮家马车道:“贵人受惊了,在下今日会护送贵人,以免再有宵小闹事。”

  阮卿等得迷迷糊糊快睡着,听闻有人说话,便温和道:“多谢大人。”

  一直跟在季子实后头的虞含娇本就是勉强才忍得住不闹,她如今怀了身子,季府上下都宝贝得她不得了,如今竟然被一些芝麻小官羞辱……

  一听到阮卿那惯常淡然有底气的声音,想到那个高高在上的女子应当是以怎样轻蔑的目光看着她,虞含娇满心的恨意立刻就炸开了:“阮卿!”

  她直接挣开了京兆尹的人试图冲进阮家的马车,可阮承安精挑细选的侍卫们并不是吃醋的,并不客气地将虞含娇挡在了马车咫尺之遥。

  阮卿安安稳稳地坐在马车里头,听到外头一阵喧闹,不由轻声叹了口气:“这位虞……”

  她话才开头就疑惑地住了口,就像是记不起来底下三番五次闹到面前的女子究竟叫什么名字,气得那女子在侍卫挟持之下奋力挣扎:“我是虞含娇!”

  “原来是虞姑娘,”阮卿恍然大悟,不疾不徐道,“我见虞姑娘与季三公子此时有些小麻烦,本不欲此时寒暄叫你们尴尬,但见虞姑娘如此热情地要来自荐,便打个招呼也无妨。”

  季子实阻拦不了虞含娇闹事,此时心下一咯噔,完了!

  巡城吏与他的属下却是眼睛一亮,面上都是诡异的兴奋神色:“还当是哪个不长眼的旁支仗着季家本家大闹西街,原来是季三公子!”

  近日吐火罗使臣将至,圣人命严查皇城治安,捉到越高的官员闹事便赏银越多,上次拷走陆家子弟的同僚居然得了百两的巨赏,怎么不叫人眼馋!

  季子实当即冷汗淋漓:“各位,我马上将马车挪开,这都是误……”

  这几人犹如饿虎见了食,不待季子实说完话就纷纷上前按住他和虞含娇:“定国公的嫡公子犯了事,绝不可轻易了结!”

  作者有话要说:巡城吏:兄弟们抄家伙上过年钱就靠这俩人了!

  第73章怀抱

  季家三公子当街被拘,一时间传为笑谈。

  中书府里头的裴瑾瑜听完属下传来西街消息,神色冷淡:“季家是该清净点儿了。”

  一个时辰后,北镇卫数百士兵围住了定国公府。

  领头校尉向守门小厮亮出了大理寺的搜查令,强行踏进府门,指挥士兵们围住了季钧的院子。

  季老爷子被惊慌失措的下人们扶出来,面有怒色:“这是干什么,你们为何私闯我定国公府!”

  “季国公,”校尉抱拳,“接到上头命令,季钧强抢民妇杀人灭口,我等特来捉拿其归案。”

  季老爷子紧紧握住了手里的拐杖,手上青筋毕出,俞夫人却觉得十分解气:“老爷,你看看这破落儿子做的是什么孽,如今都把官兵引到咱们家里头来了!”

  没一会儿季钧被士兵们压了出来,却是梗着脖子,口中也没半点儿畏惧:“就凭你们几个小兵也想污蔑本官?父亲,儿子没有杀人,只是请余家妇前来做客!”

  “各位且慢,”季老爷子并不想家丑外扬,“我儿是否犯事还要请大理寺和刑部的大人们出面裁定才是,只凭你们一纸搜查,恐怕带不走他。”

  校尉看了这父子二人:“你们确定要拒捕?”

  季钧:“本官乃大理寺少卿,你们北镇卫有何权力带走本官?”

  他见多了这种威胁,傲然挣开押着他的士兵:“要带走我,该是由刑部或大理寺出面才是!”

  季钧心头算盘打得很好,只要现在他们带不走他,就有机会把季家里头的痕迹灭得干干净净,到时候没有人证物证,谁奈何得了他?

  校尉掏出怀里令牌:“大理寺卿长孙大人有令,若季钧拒捕,就押入囚车提前游街示众!”

  季老爷子和季钧脸色大变,校尉果断将手一挥:“把他拿下!”

  北镇卫用囚车拷走了季钧,还当场在季钧的院子里找到了被囚禁半月之久的余家妇人,一行人浩浩荡荡从东街走过,定国公府上爆出的丑事引得半个皇城一片哗然——

  “这季家真是坏到底了,阮家式微时和阮家退婚,阮家起来了去针对阮家小姐,如今竟还欺压平民百姓良家妇!”

  围着囚车的百姓义愤填膺:“听兵爷们说,这季钧为了抢占民妇,还要把人家一家子都灭口!”

  大秦官风极严,最重官员品行,已经多年没出过需得西市游街的罪官。

  季钧害得余家险些家破人亡的消息传言出去,身为大理寺少卿却监守自盗,引得西市附近百姓愤慨,纷纷拿起炉灰烂泥菜叶子扔囚车里头面色铁青的季钧:“无耻狗官!”

  北镇卫众人离开后,季府里头的俞夫人这才觉得十分丢人:“果然是贱人出的贱儿子,居然犯下这等事情,真是丢尽了我们季家的脸!”

  “老爷你说话呀!”俞夫人非要季老爷子给个说法,“出了这等事,得赶紧跟他撇清关系才是,难道要让他季钧影响我们子实的婚事不成?”

  季老国公被她吵得心烦:“老夫在想办法,你少说两句不行!”

  俞夫人撇撇嘴,哼了一声。老爷子果然不肯放弃这个儿子,但那又怎么样?

  游街一趟下来,季家的脸也算是被季钧丢完了。她的儿子季子实是户部侍郎,再过几个月还会有孙子,季钧不过是庶子,就算他最终能从大理寺出来,俞夫人也有十足的底气逼他滚出本家。

  “当务之急是把外头的子实叫回来。”季老爷子杵杵拐杖。

  俞夫人赶紧吩咐丫鬟:“你们几个快出去把三少爷叫回来,免得少爷当路碰到那季钧,晦气!”

  季老爷子杵着拐站起来:“这几日你们都待在家中不要乱走动,我去宫里头求求情,看在当年我们季家鞠躬尽瘁的份上,此事兴许还有余地……”

  季家的仆人们纷纷忙乱起来,备车的备车,出去叫少爷的叫少爷。踏出府门后总觉路人对着季家的人指指点点,下人们都是缩手缩脚脸上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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