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 45 章_公主今天和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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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 45 章

  温琼瑜害怕这件事情让宋湘宁知道以后,她会更加寝食难安,于是便什么也没说,只默不作声地先她一步迈进了院门。

  宋湘宁站在门外,缓缓吐出一口气,终于也迈开了步子。

  两人才进去,迎面便撞见一侍女,手里端着个盆子,看样子是要出去处理。

  温琼瑜下意识站在宋湘宁身前,挡住了她的视线,但她虽然什么都没看见,却还是闻见了浓重的血腥气。

  宋湘宁抿唇,心跳的越来越快。

  她不敢想,沈诀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

  乔令安就在院中,见到宋湘宁之后,紧紧皱着的眉头总算是放松了些,叹道:“幸好公主没事,不然我可真是万死难辞其咎了!”

  宋湘宁朝卧房的方向望了一眼,有烛火从窗户透出来,映出莹莹微光。院子里也挂满了灯笼,四周亮的恍若白昼,可她却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黑暗之中,沉沉黑影重重向她压过来,让她喘不过气。

  乔令安知道她是来看望沈诀的,但是如今大夫正在为他治伤,她进去总归是不大方便,于是便将她领到廊下坐着,等候大夫的消息。

  宋湘宁虽然心里着急,但是也明白自己现在进去除了添乱帮不到什么忙,只好老老实实地坐着。

  她心中不安,便想说点什么来缓解一下,主动问道:“妍妍可还好?”

  今日之事来得突然,所有人都措手不及,那刺客明显是冲着她来的,当时萱萱就在她的怀中,想必妍妍一定吓坏了。

  乔令安摇了摇头道:“她无事,但也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岳母正在陪着她呢。萱萱也没有受伤,被奶娘哄睡了。”

  宋湘宁点点头,总算是放下心来。

  如果萱萱真的因为她而有个好歹,那她就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温如妍了。

  不过想想,今日出了这样的事情,也只有萱萱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婴孩,才能够安心地睡下吧。

  没人说话,四周又重新陷入了一篇寂静,宋湘宁双手搭在膝上,忍不住回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情。

  当时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她根

  本就来不及反应,可是现在想想,沈诀那时候坐在她的斜对面,他是怎么能够做到在刺客出手时替她挡下的?

  她身边的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连温琼瑜也被那刺客给推开了,若非沈诀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他怎么可能来得及将她救下。

  或者说他根本就没能救下她,只是以自己的血肉之躯挡在了她身前,硬生生接下了那本该刺在她身上的一刀。

  宋湘宁的手扯着自己腰间别着的玉佩穗子,心乱如麻。

  眼前突然一暗,宋湘宁抬头望去,就看见夏意端正地站在她面前。

  今天白日里见他,她还觉得很是陌生,但如今在烛光的映照之下,她竟又觉得他有几分熟悉。

  想起他说自己是跟着沈诀一道来的江南,宋湘宁忽然就有了个想法。

  “郡守是不是你派人抓起来的?”

  她回想起来,当时在湖岸边,压着郡守的一群人里,似乎就有他的身影。

  夏意没想到宋湘宁会认出自己,微微愣了一下之后便点了点头,应道:“正是卑职。那晚属下奉沈大人的命令,找到了郡守私藏银子的地方,所以他才会认罪。”

  说完这话,他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便向宋湘宁行了一礼,将自己手中的东西恭敬地呈给她。

  宋湘宁接过,发现这似乎是一张验尸单。

  夏意道:“禀公主,卑职已经查清了刺客的身份,是红月教的人。”

  “红月教?”

  宋湘宁有些不解,她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什么红月教,这又是什么人?

  她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验尸单,上面写着刺客是中毒而死,他算好了要来行刺的时间,提前服下了毒药,所以不管今日行刺的结果如何,他都没有办法活着走出乔府。

  而在验尸单的最后,还特意写到,刺客的后脖子处,纹了一个红月的图案。

  想来这也是夏意推断他是红月教的人的依据。

  温琼瑜和乔令安在一旁听着,都同样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这红月教他们从来都没有听说过,难道是才成立不久的一个教派,

  今日是过来示威的?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夏意又是怎么知道他们的?

  夏意迎着三人不解的目光,面上露出些许难色。

  “这件事情卑职一两句话解释不清楚,但卑职已经命人快马加鞭回京送信,在朝廷派人过来之前,公主还是先留在江南吧。”

  宋湘宁还没有接话,温琼瑜便顺着夏意的话劝道:“他说的有道理,我们还是在这里再待一阵子吧。”

  今日出了这样的事,就说明宋湘宁已经被那些人给盯上了,虽然有夏意在,但他带来的人也并不多,不能确保回京城的路上能够护住他们。

  当下最为稳妥的,还是留在江南。如今红月教的人已然出手,必然知道他们会加强防范,所以短时间内不会再出现,但如果他们真的离开江南,难保不会埋伏在路上遭到埋伏,他们不知道红月教的底细,绝不能冒险。

  宋湘宁自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也知道留在这里才是最好的选择,她点了点头,应道:“那就先留在这里,等父亲派人来了之后再说吧。”

  对面突然传来“吱呀”一声,宋湘宁抬眼望去,就见卧房的门被人打开,一个中年男人走了出来,站在门前四处张望了一眼,看见乔令安之后,便朝这里走过来。

  “乔公子。”那男人在他面前站定,行了一礼。

  “怎么样?沈大人现在醒了没有?”乔令安有些焦急地问道。

  宋湘宁坐在一旁,听见乔令安的话,便知道此人就是为沈诀诊治的大夫,不由得心下一紧,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那大夫擦了擦自己额上的虚汗,犹豫着回道:“这……沈大人的血,暂时是止住了。”

  “什么叫暂时止住了?”宋湘宁皱着眉,面上愠怒。

  这就是他们口中说的,江南的名医?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止住就是止住,没止住就是没止住,暂时止住是个什么意思?

  宋湘宁身为公主,从小在宫里长大,自有几分不怒自威的气势,那大夫不过是抬头看了她一眼,便又慌张地将头垂下,支支吾吾道:“这、这么说吧,沈大人

  的伤口如今还在渗血,只不过用了药下去,渗血的速度变慢了而已。”

  “以他方才渗血的速度,半个时辰就能将纱布浸透,如今情况有些好转,却也要两个时辰换一次纱布。”

  宋湘宁听着大夫的解释,心一点一点地沉下去。

  这么说的话,沈诀的伤口还是没有止住血。

  即便渗血的速度慢下来,又能有什么用呢?找不到止血的办法,他还是会失血过多而死啊!

  感受到宋湘宁的焦躁,温琼瑜忍不住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至少大夫为我们争取了点时间不是吗?”

  大夫连连点头,道:“这位公子说的在理!虽然我们现在还不知道这是什么毒,但只要用些时间,按照医书上的古方一个个来试,总会能找到办法的。”

  在找到办法的这段日子里,沈诀就只能先用药吊着了。

  宋湘宁抿唇,低声对大夫道了声谢。

  事到如今,他能做到这样,已经是尽了全力了。

  大夫将沈诀如今的情形一一汇报过之后,便行了一礼,又转身进了屋子。

  虽然沈诀现在还没有醒过来,但至少能够确定,他短时间内不会有生命危险了。

  等了这么久,总算是等到了一个勉强能让人接受的消息,夜色渐浓,再等也等不出什么了,乔令安便道:“夜已深了,我们都先去歇息吧,我叫侍女收拾了两间客房出来,你们这两日就在这歇下吧。”

  宋湘宁点点头,站起了身子,谁知还没迈出去一步,就突然觉得一阵晕眩,好在温琼瑜及时搀住了她,她才没有跌倒。

  温琼瑜吓了一跳,连忙问道:“你哪里不舒服?是不是也受了伤?”

  宋湘宁撑着回廊的柱子,缓过神来之后,微微摇了摇头,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只是有些饿了。”

  今日中午,她一心只想抱着萱萱多玩一会儿,还没来得及吃几口菜,就被刺客吓了个半死。

  她一直昏睡到傍晚,醒过来之后便直接朝这里来,除了被锦心和言笑逼着喝下的那一碗药以外,便再没有进食过其他的东西。

  这会心里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弦终于松

  了些,才感觉到饿。

  温琼瑜听了她的话,这才长舒了一口气,道:“你不能因为担心他,连自己的身子都不顾了。我叫锦心和言笑去给你弄点吃的。”

  宋湘宁本想说不用,毕竟这么晚了,再去小厨房开伙未免有些麻烦,可是她转念一想,如果她真的因为这个病倒了,岂不是更给人添麻烦,于是便点了点头,跟着温琼瑜一道离开,顺着方才来的路折返回去。

  在回去的路上,宋湘宁忍不住想,等到沈诀醒过来以后,自己要如何面对他。

  她本想着,两人从今往后便只是公主与臣子的关系,即便是以后在宫宴上碰到了,象征性地打一声招呼便也罢了。可是如今,他救她一命,她怎么也没办法将他当做陌生人来对待。

  穿过九曲的回廊,宋湘宁心中暗暗下了决心。

  不管是加官进爵,还是娇妻美妾,只要是沈诀想要的,她都一定会求父亲赏赐给他。

  只要……

  他能平安醒过来。

  宋湘宁这一晚上睡得并不安宁,天刚蒙蒙亮,她就睁开了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

  锦心和言笑昨天也被吓得不轻,夜里醒了好几次,最后一次醒来的时候,见天际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便索性起身在门外候着了。

  宋湘宁由着她们为自己更衣梳妆,她坐在梳妆台前,发现自己眼下已经有了两团重重的乌青,但是现在的情况,她也没有心思去管这些了。

  趁着锦心给她束发的功夫,她问道:“昨天晚上没有什么事吧?”

  她有些担心,晚上沈诀的情况会变得不好。

  “公主放心,沈大人的情况还是同昨晚一样。”

  同昨晚一样,就是病情没有恶化,但是也没有好转了。

  宋湘宁叹了一口气,起身道:“我过去瞧一瞧他。”

  昨天晚上大夫在里面为他整治,她便没有进去。但如果不亲自去看一眼,她总归还是不怎么放心。

  锦心将她拦住,劝道:“现在时间还早,公主还是用过了早膳再去吧。”

  宋湘宁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

  她至少要保证自己的身子是好好的,不能再

  发生像昨天那样的情况了。

  因为心里担心着沈诀的病情,所以这一顿早饭她有些心不在焉,只用了几口便停了下来。

  在去院子的路上,她正好碰到温琼瑜,温琼瑜见到她,有些惊讶道:“我正准备去寻你呢,没想到你这么早就起来了。”

  他见宋湘宁脸上神色有些不好,便知道她是担心沈诀所致,于是没有多问,只带着她朝沈诀所在的院子走去。

  院子里的侍女见到他们,恭敬的行了一礼,宋湘宁拦住她,想了想,开口问道:“沈大人的情况怎么样了?”

  侍女回道:“大人伤口渗血的速度是变慢了,但药还是很难喂进去,一碗药总是喝进去半碗,吐出来半碗。”

  侍女将自己手中空着的碗示意给他看,道:“奴婢还要再去煎一碗来。”

  宋湘宁点点头,挥挥手让侍女退下,自己则走到卧房门前。

  她的手放到门上,却怎么也不敢推开。

  她生怕自己推门进去之后,会看到很血腥的场面。

  温琼瑜上前,站到她身侧,将手放在她手的旁边,微微使力,将门推开。

  “我陪你一起进去。”

  屋内还有未散尽的血腥气,桌上的蜡烛快要燃尽了,烛火摇摇曳曳,闪烁着微光。

  同和坐在沈诀床前,看到宋湘宁进来,连忙起身行礼。

  宋湘宁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朝床上瞥了一眼。

  沈诀躺在床上,双目紧闭,面色惨白,口唇没有一丝血色。为了不压到伤口,他受伤的那一侧身体被人用软枕给垫了起来,宋湘宁便看见他的肩膀上缠了一圈又一圈的纱布,上面有些许的泛红,是从他伤口中渗出来的血。

  同和顺着她的目光,视线落在沈诀的伤口上,主动说道:“小的刚给大人换完纱布没多久。”

  才换过纱布,这会就又渗了血出来,如果迟迟找不到止血的办法,只怕沈诀永远都不会醒过来了。

  宋湘宁只觉得这屋子里甚是憋闷,甚至让人喘不过气来,她别开视线,问道:“大夫呢?”

  “今日一早就看见他们拿了一堆医书进来,这会应

  当在书房里呢。”

  虽然知道大夫也在努力想办法,可宋湘宁心中就是着急。

  两人谈话间,方才出去煎药的侍女又端了一碗药进来,宋湘宁见状,便吩咐她去喂药,自己则拉着温琼瑜走了出去。

  她想要去问问大夫,有没有找到什么合适的法子。

  温琼瑜听了她的想法,连忙把她给拉住,劝道:“你现在去了,定是听不到什么想要的答案。”

  按照同和说的,那些大夫才进去书房没多久,估计连一本医书都还没翻个遍,怎么会这么快就找到解决的法子。

  医者仁心,他们必定也很希望自己找出救治沈诀的办法,此时只怕是焦头烂额了。宋湘宁这个时候过去,除了给他们增加压力以外,其他什么都做不了。

  宋湘宁听了他的话,不由得有些泄气。

  沈诀是为了救她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可她除了干等着,却什么事情都不能帮到他。

  她抿抿唇,调转方向朝外面走去,道:“那我去看看妍妍吧。”

  虽然乔令安说妍妍没事,但她不亲自去看看,还是不放心。

  温琼瑜便点了点头,跟在她身后同她一道去,谁知两人才出院子,转了个弯,便在回廊处碰见了宋秋敏。

  宋湘宁连忙上前,拉住她的衣袖,有些哽咽地唤了一声:“姑母。”

  宋秋敏将她揽进怀里,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知道,自己这个侄女从小就是被宠着长大的,哪里见过这等场面,一定是吓坏了。

  宋秋敏安慰了她半晌,这才问道:“你们这是准备上哪去?”

  宋湘宁便告诉她自己准备去看望温如妍,谁知宋秋敏却摆了摆手,道:“我刚从她那里过来,她好着呢,不用担心。”

  “倒是……”

  她扬起下巴对着后面院子的方向点了点,“他怎么样了?”

  昨日他扑上去替宁宁挡了一刀,她在一旁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那匕首几乎是全部刺进了他的皮肉里,想来一定伤的不浅。

  提起沈诀,宋湘宁的情绪瞬间低落起来,她抿唇,摇了摇头道:“不太好。”

  宋湘宁想起来,昨天夏

  意说行刺的人是红月教的,看他的神色,似乎对这红月教极为忌惮。

  她和温琼瑜都没有听说过红月教,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红月教早在他们出生之前就犯上作乱了,后来被镇压下去,所以他们不知道。

  可如今,他们应当是又卷土重来了。

  想到此,宋湘宁便问道:“姑母,你可知道红月教?”

  如果她的猜想没有错的话,姑母一定是听说过的。

  果不其然,在她问出这句话以后,宋秋敏的神色一瞬间变得苍白,她抓着宋湘宁的手,声音有些颤抖:“你、你说什么?红月教?”

  宋湘宁没想到姑母会有这样大的反应,不禁心下有些骇然,她拉着姑母坐到回廊的凳子上,说道:“是夏意告诉我的,他说昨天来行刺的人,是红月教的人。”

  害怕姑母不知道夏意是谁,她又解释道:“夏意是父亲派来的,说是来保护我的安危。”

  宋秋敏在过了那一瞬间的惊诧之后,慢慢缓过神来,迎着宋湘宁好奇的眼神,她轻轻摇了摇头,道:“这件事情,我私心里是不想让你知道的。若你真的好奇,等回到京城之后,再去问你的母亲吧。”

  宋湘宁瞧着她的神色不大好,于是便也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点点头,应了声好。

  “二婶。”一旁沉默不语的温琼瑜突然唤了宋秋敏一声,迎着两人不解的视线,他缓缓开口道:“二婶既然知道红月教,那么对他们所用的毒是不是也有所了解?”

  宋湘宁在一旁听着,原本还不明白他此话是何意,但转念一想,便知道了他的意思。

  沈诀中的毒,会阻止伤口的愈合,让伤口不停地渗血,中毒之人只能绝望地感受着自己生命的流逝。

  乔令安已经把江南的名医都请了回来,可他们都说没有见过这种毒,那么只能说明,这毒是红月教的人自己做出来的。

  如果这种药是红月教的人数年前就用过的,那么姑母或许会有所耳闻,知道该如何解毒。或者,知道何人能解此毒。

  想到此,宋湘宁顿时激动地抓住

  宋秋敏的手,道:“是啊姑母!你去看看吧!”

  宋秋敏迎着她的眼神,轻叹一声,道:“我先说好,我的确对他们所用的毒药有所耳闻,但是怎么解毒我是不清楚的。我可以过去看看,但是你不要抱太大的期望。”

  虽然她是这样说的,但宋湘宁已经自动忽略了她后半句,只听到了那句“对他们所用的毒药有所耳闻”,于是连连点头,起身拉着她走回到院子里。

  宋秋敏先是去了卧房里,叫同和把纱布揭开,看看沈诀的伤口,宋湘宁本也想跟着一道看看,却被温琼瑜拉住了手。

  “你还是别看了,万一被吓到怎么办。”

  宋湘宁方才是关心则乱,直到被温琼瑜拉住,她才猛然反应过来,自己和沈诀已经没有了夫妻关系,她这样贸然地去看他的伤口,未免有些于理不合。

  两人在外面等了一会,宋秋敏便从里面出来了,宋湘宁连忙上前问道:“怎么样?”

  宋秋敏面上的神色有些不快,听见她的话,不由得冷笑一声,道:“你们猜得没错,还真是他们怪用的计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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