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页_夫人她很暖很甜+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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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则是怀着别样的心思:阮家娶了兵部尚书齐延之女,齐家又是当朝皇后的母家,阮承安如今起来了,若要能搭上阮家这条大船,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老国公与穆夫人只有两个孩子,除了这已有婚配的阮承安,就剩一个病弱的女儿阮卿了。

  不过世家大族最不缺的就是孩子,牺牲一个不怎么得用的儿子娶了这注定无子的阮二小姐又如何,只要搭上阮家,这婚事就值了。

  于是阮承安刚刚离开了这甘露殿上的庆功宴回到了东街,前脚踏进府门,后脚就有不知哪家的媒人急吼吼地上门来了。

  第41章

  宫宴初歇,纷纷扬扬的小雪又开始飘扬而下。新袭了楚国公之位的阮承安已回了府上,正和夫人一同面见冒着风雪上门的薛冰人。

  “听闻阮少使擒王归来,民妇携薄礼前来道贺,还愿给府上与季家牵一门好姻缘。”薛冰人欠身行了礼,仪态言辞都十分规矩,话音落下便令身后的仆从将礼盒子拿了上来。

  阮承安听她的意思是要给妹妹阮卿说季家的亲事,当即就瞪圆了眼。他在北庭府时接到家书,季家的小子竟以妹妹体弱为由强行退婚,此时自己带功归来就又前来提亲,他季家好大的脸面!

  齐夫人见自家夫君横眉怒目,即刻就要发火赶人,连忙拉住他的手摇摇头。薛夫人皇城有名的全福夫人,还是专掌婚娶之事的冰人府管事,与皇城众世家是说得上话的。

  今日她有礼有节地上门来,却被阮家轰了出去,对刚刚大胜而归,又袭国公之位的阮承安相当不利。

  阮承安明白自家夫人的暗示,自行去主位坐下,只目光凶狠盯着那个季家的说客。

  齐夫人没有令丫鬟上前接薛冰人的礼,施施然坐于阮承安西侧道:“季家上月退了我阮家的亲,如今承安刚从北方立功回来,薛夫人就上了门当季家的媒人,真是兢兢业业。”

  季家退阮家亲事才不过是月前的事儿,阮二小姐的哥哥立了大功便来再次议亲,这般的看菜下碟,薛冰人也不禁为季家尴尬无比。

  但一想季家送的百两银子,她又急忙解释道:“季小公子一时冲动误了亲事,但季国公并未承认此事,特令民妇前来赔礼告罪。”

  薛冰人身后的仆从将那礼盒捧上前来打开,里头躺着一只装裱精美的卷轴,薛夫人欠身道:“这《徐溪山居图》是季家三代珍藏,特送来为季小公子赔罪,还请夫人收下吧。”

  齐夫人眼神微妙地扫了她一眼,语气十分疑惑:“退亲是他,赔罪也是他,如今送个画就当一切都未发生,堂堂定国公之子竟不知何为廉耻?”

  这薛夫人还想解释一二,一旁的阮承安忍无可忍,直接站起来喝道:“季家如此作为,我阮家难道是任人捏圆搓扁的软柿子不成!”

  他刚从宫中回府,身上轻甲未卸,冷厉道:“夫人请回!”怒目之下,凶狠之色,直接把薛夫人吓得连退了数步。

  大丫鬟念絮见此,立刻上前欠身打圆场道:“雪天路滑,奴送薛夫人出去吧。”

  薛冰人被那横眉怒目的阮小国公所慑,早已闭上了嘴,此时带着仆人灰溜溜地走了。

  外人一走,齐夫人与阮承安回了卧房,自有丫鬟小厮将屋子里早早地点好地暖,端来茶水点心等,恭谨地退了下去。

  齐夫人进了门,气得连喝了两盏茶:“季家的无耻之徒,竟然还敢来我们府上。”

  阮承安还未卸甲,自顾自在屋内走动了个来回,将拳头捏得噼里啪啦:“老子明天就叫狄泽去套季子实的麻袋,不把他揍得亲娘都认不出来老子就不叫阮承安!”

  齐夫人虽然也想着让季家倒倒霉,却没想到自家夫君是想用这般简单粗暴的方式。她拉住阮承安,一件一件地解开他的轻甲:“要当爹的人了,怎么还是这般蠢?”

  阮承安生得高大,齐雨溪正在身前垂首为他卸甲,更显得纤细而柔美,似一树春日的新柳。

  他愣在原地,看向了自己的夫人不敢置信道:“雨溪你说……我要当爹了?”

  齐夫人抬头嗔他一眼,双颊生晕,眸子却是明亮的。她将这套轻甲挂到了床榻旁的衣架上,低头轻抚此时还未显怀的腹部:“几日前去了宫中,听闻武和城破,一时……在皇后宫中修养了几日,还是御医探出来,已经有三个月了。”

  阮承安反应过来,激动得几步上前想要抱住她,但伸开手臂时又像是面对一尊易碎的名瓷,只小心翼翼地自身后覆上了她的手,连声道歉:“是我不好,我该死……武和只有一只信鸽,只来得及给北庭传信,却让你在皇城担惊受怕。”

  齐夫人摇摇头,回身依进他怀里。她原本也是齐家娇养,不谙世事的小女儿,在夫君背井离乡,甚至可能遭逢不测的时候,她不能倒下,她就是这个家的支柱。

  如今夫君回来,她总算可以歇一歇了。

  阮承安手臂环在她背上,刀剑加身面不改色的他此时激动得手臂微颤,没头没脑地连声追问:“雨溪这几日睡得好不好,吃了什么?这几天天气冷了,屋子里地暖够不够?圣人赏赐的白狐狸皮拿出来做个披风,别冷着了……想吃什么?蜜煎居开的晚,我明天天不亮就去排着给你买……”

  齐雨溪嘴角抿着一点笑,放松地被他环抱于怀中“傻子,我早就好好的,没病没灾好着呢。”这几个月阮家接连出事,她一个弱女子要撑着这个家,夫君又远在北方,此时就像倦鸟还巢,再也不必忧心风雨惊扰。

  阮承安生怕一不小心把她碰坏了,脸上一副踩在云上的,做梦一样的傻笑。他拥着她良久,忽然俯身将自己的夫人抱了起来,稳稳地走进内室,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了床上,“天这么冷,雨溪好好躺着。”

  齐夫人被他放进了床榻中,他拉起了柔软的绒被仔仔细细地将身周围得严严实实,不由有些羞恼地按住了他的手:“莫要闹了,天还没黑,我亦不是无法下床,这像什么样?”

  她此时披散了头发半躺在柔软的被子里,温暖而柔美,阮承安的心也柔软了下来。他看着自己的夫人不舍得移开视线,生怕一转眼发现这一切是一个梦。

  “睡会儿吧,我陪着你。”阮承安坐在床边固执地守着,给她拉了拉被角。齐夫人拗不过他,不一会在温暖的被子里安安心心地闭上了眼睛。

  阮家的人都习惯歇午。午晌以后,齐夫人的大丫鬟念絮来东厢房请阮卿去暖阁,说是阮承安与齐夫人等着她。

  阮卿梳洗一番,由从雪打着伞挡开细碎的雪,兴冲冲地去往暖阁。

  一路上阮卿越走越快,最后都不自觉地小跑起来。从雪打着伞追着阮卿,不由跑得有些气喘,无奈道:“小姐慢些吧,小心地上的冰。”

  阮卿笑了笑,自行提起了宽大的裙摆小跑起来:“方才在城门时人太多了,哥哥这时候从宫里回来,我有好多话要找他说。”

  她前世投湖而死的时候,哥哥已经去世五年了,今世刚醒来的时候,哥哥还没来得及多看两眼便决然地去了北方,毕竟是这世上唯一的血亲,还数次差点天人永隔,叫她如何不激动?

  前世宠爱她的亲人都去世了,自己又背负着那等灾厄名声去了宫里。这一世她哥哥还在,阮家还在,她一定可以嫁给自己真正喜欢的人。

  待阮卿进了暖阁,哥哥阮承安和嫂嫂齐夫人都早早地等在了那里。

  见她首先踏进房内,跟在后面的丫鬟匆忙撑着一把大伞跟过来,还是让她身上沾着不少的碎雪。阮承安了然,亲自上前给她解开狐裘抖了抖,习惯性训她道:“你身体不好,怎么还像小时候那样喜欢淋雪?”

  阮承安作为哥哥,永远习惯了照顾家里的所有人,可是前世那么早就死在洪水之中。阮卿心中酸涩,却是乖乖回道:“今天是急着过来见哥哥,以后不会这样了。”

  从雪将伞交给暖阁外的侍从,上前接过了那披风挂在一旁,笑道:“小姐从没走得这般快,奴差点跟不上了,好在小厮们将路扫得干净,路上没有冰凝。”

  阮承安见自家妹妹不再像幼时一般什么事都要说个头头是道,却是乖乖地听了训,不由十分惊讶。他又想到这半年来的变故,心中也起了些涩意,大手摸了摸她柔软的发顶:“外面冷,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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